這訊息傳來,賈張氏哭得眼睛成了桃子,實在捨不得寶貝孫子離開京城。
秦淮茹雖然無奈,但也知道這是必須要遵守的,只好勸說:家裡也沒享過福,到農村也不會覺得有多苦。
賈張氏對此肯定不認同:不苦?不苦你怎麼不回老家?
賈梗面對母親和奶奶,覺得很為難:還能怎麼樣?躲在城裡“啃老”嗎?這樣不僅會被笑話, 就是左近的流氓小混混們,也都時常欺負他呢。
下了決心,他揹著棉被、臉盆、牙缸子,和閻解娣一起擠上了免費火車,遠遠地離開了“熱古巴拉家”。
賈梗離京,秦淮茹肯定感傷。但她面對堂妹秦京茹的回鄉,心裡更是百感交集。甚至,她自己都說不清, 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秦淮茹並未參與許大茂的惡事,對於他的行賄也並不知情。因此,她接受了幾次問詢之後,也就沒事了。
秦京茹呢?問題也不嚴重,沒有被判刑。羈押了一段時間後,她回到了李和時的父母家。
那家的老人,見兒子被判了重刑,對於這個兒媳也不再認可。既然如此,秦京茹更想與李和時一定要斷得乾淨徹底。透過有關部門的協調,她與獄中的李和時,痛快地離了婚。
離了婚,她肯定不能再回李和時父母處了。倒也好,她也還不用伺候那兩個不好伺候的老人,也不用再買驢打滾兒、螺絲轉兒,帶回去哄他們高興了呢。
回到工廠宿舍,她很快接到了工廠的正式通知:鑑於秦京茹同志進廠工作,是李和時違反紀律的行為。因此, 工廠決定免去秦京茹同志主食售賣點的管理責任,解除勞動關係。
既然是自己違反紀律在先,秦京茹再鬧也沒有什麼用。
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她帶著茫然的神情,來到了堂姐家。
秦淮茹見到堂妹此時的狀況,雖然有點憐憫,但想起她曾經的不可一世,心裡還是怨恨。
表面上說著安慰的話,秦京茹知道堂姐是不肯、也不敢收留自己的。
秦淮茹說了無數關懷的話,還是勸她趁著還有晚班車,儘快趕回老家去。
秦京茹漠然地拿起揹包,在堂姐的陪伴下,到了公交車站。
在她臨上車時,秦淮茹說:京茹,你以後就踏實做人吧。
秦京茹看著口是心非的堂姐,冷冷地說:我別說還是單身沒孩子,就是有孩子,老家的朱二狗也能離婚再娶我。可是堂姐你呢?
秦淮茹不想再跟她鬥嘴,只得帶著氣惱,目送她擠上了公交車。
堂妹走了,秦淮茹暗鬆口氣:你這農村的丫頭懂什麼!還想繼續破壞別人的婚姻!
一邊往回走,她一邊想著自己的事:已經這樣,為了棒梗兒也不多想,不再找物件了。現在的房子,自己和婆婆住著。
小當、槐花兒住著許大茂的屋子,就權當是先替她們的哥哥佔著房。等以後這姐倆結了婚,那房子也就清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每個人的日子都要過。
說到底,大院的事兒,也是平頭兒老百姓中間,發生的俗人俗事。聽著興趣盎然,實則都是微末小事。
說完後,鄭曉寶把空汽水瓶還給了售貨員。冉秋水沉默著聽完,也喝完了汽水。
兩人重新走在林蔭道上,冉秋水詢問:“曉寶哥,我們去哪裡轉轉,還是看場電影?”
已經參加工作,那就是大姑娘了。有了經濟能力,也有了更多獨立的意識。
“不去看電影。”鄭曉寶看向她,“我們去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