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看到他拿回一些土特產,閻富貴也不好意思,也不敢直接上前討要了。
兩人見了面,許大茂見對方有點詫異,先歪嘴笑了笑。
見到這個熟悉的神態,閻富貴覺得這個冬天比往年有點冷。
“許組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兒?”他率先發問。
“三大爺,這不是快過節了嗎?我從鄉下帶回來一點風乾肉腸。”許大茂低聲說著,“二十根兒,咱倆一人一半。”
這種風乾肉腸,蒸熟後那叫一個香。閻富貴雖說是吃過,那也是在同事結婚吃酒席的時候。
想起來就是回味無窮,想起來今年就能過個好年,閻富貴連忙笑呵呵地說:“這怎麼好意思?大茂,別為難我,說吧,什麼事兒?”
衝他豎個大拇指,許大茂呵呵地笑著說:“三大爺不愧是明白人。”
縮著脖子,他搓了搓冰涼的手:“您的同事,不是有個懂點兒老物件兒鑑別的嗎?”
聽到這話,閻富貴立刻警惕起來:“他早就不玩兒了。許大茂,咱們可是一個院兒的,你別害我。”
“您說哪兒去了。”許大茂眼睛笑得眯起,“咱爺倆誰跟誰啊。”
搖搖頭,閻富貴忍下了肉腸的誘惑:“算了,你那幾根風乾腸你自己留著吃,或者給你父母拿過去吧。”
“都有,都有。”許大茂說著,見他轉身要走,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喲呵,大茂,這是要跟你三大爺動手嗎?”閻富貴心裡有點發虛。
冷笑幾聲,許大茂對他說:“實話跟您說,您老釣魚私下裡去賣,這也是不對的。這事兒說起來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就不跟您計較了。”
“你別跟說這個,”閻富貴不耐煩地說,“這事兒不是什麼大事兒。”
“嗯,”許大茂點點頭,“您三兒子閻解曠,就一直在街道幹臨時工?”
閻富貴聽了,心裡立刻活泛起來:閻解曠的臨時工,那是鐵打的工資收入,基本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永遠是十六塊五,除非當個小領導。
一陣寒風吹來,閻富貴打個哆嗦後看著許大茂:“你能幫到解曠?”
“當然啊。我現在廠裡怎麼也算是領導了。”許大茂拖著長腔說,“解曠又是我兄弟,這還叫事兒嗎?只要您幫我這一次,分分鐘我就把他安排進廠裡去!”
這可是花錢都找不到的好事,閻富貴肯定不能錯過。
“只要不害我的朋友就行。”他緊盯著許大茂的眼睛,“你說說看,是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