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柳和翠枝嚇得“噗通”跪在地上,既想不出法子,又不敢再駁了沈寶瓔的話,面色蒼白如紙,“奴婢……”
正僵持著,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敲響,牧雲思的聲音竟從外頭傳了進來,“沈姐姐,你在屋子裡嗎?”
牧家的?她來做什麼。
沈寶瓔這會兒滿腦子只有要怎麼對付宋覓嬌,沒工夫跟這些一心攀附的人打交道,正要讓人去打發的時候,嫣柳突然開口道:“小姐不如見見她,奴婢聽說牧家的兩位小姐,跟牧家大姑娘一向不合,興許……她們有法子呢。”
沈寶瓔思考了片刻,瞥了翠枝一眼。
翠枝連忙起身去開門,來的正是牧雲思、牧雲念兩姐妹。
沈寶瓔坐在桌邊,抬手理了理袖子,並不去看來人,“是府中下人伺候得不好嗎,你們怎麼跑到我的院子來了。”
“沈姐姐莫要怪罪,是我們心急,想提前看看姐姐的新衣裳,就貿然過來了。”牧家兩姐妹先是衝她行了個禮,看見沈寶瓔身上由月紗錦裁製而成的新衣裳,眼中閃過一絲羨豔,“真不愧是月紗錦,穿在姐姐身上,格外好看呢。”
牧雲念雖比牧雲思小了一歲,但行事卻比姐姐要成熟一些,雖然是揣著一肚子的壞水,卻並不著急顯露,只一味地討好賣乖。
沈寶瓔雖喜歡聽好話,但此時此刻,她們姐妹二人會避開眾人私下找上她,自然不只是為了在她面前賣個好。
她不緊不慢地抿了口今歲的新茶,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向牧家姐妹,“你們過來,就是為了誇一誇我這新裙子?”
牧雲念和牧雲思對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抿嘴輕笑,“想來沈姐姐也知道,宋覓嬌和我那大姐姐是閨中好友,我們的母親是繼室,一向被牧雲稚看不起,對我們也是多有苛責,而宋覓嬌當初仗著自己的家世,也是常常欺辱我們。”
“如今她落難,我自詡不是聖人,當年受過的那些委屈,自然是要找機會還回去的。既能一解心頭之恨,也能噁心噁心我那大姐姐。”
“牧雲稚雖和沈寶瓔是閨中好友,但到底也不礙我什麼事兒,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落人話柄呢。”沈寶瓔挑了挑眉毛,放下手裡的茶杯,“況且,你們要找宋覓嬌的麻煩,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怕姐姐責怪,我們剛剛在門口也聽了一會兒,也知道沈姐姐之前同宋覓嬌的過節。”
牧雲念見沈寶瓔臉上一下沒了笑意,生怕她沒了耐性,連忙繼續道:“既然國公夫人下了令不讓她出來,若沈姐姐派自己的人去誆她,即便是報復了宋覓嬌,不也給了她一個把柄嗎。”
“如果是牧雲稚自己的人把宋覓嬌帶到這大宴上,同咱們可是半分關係也沒有的,即便她們二人有心解釋,那也懷疑不到我們身上呀。”
牧雲思和牧雲念從始至終也只是想拖牧雲稚下水,至於宋覓嬌不過是尋個由頭,拉沈寶瓔做幫手而已。
畢竟這計策一石二鳥,不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實宋覓嬌和明闕有染的傳言,還能把髒水潑到牧雲稚身上。至於她們,只是赴宴的時候正巧看了個熱鬧罷了。
毓秀苑裡安靜了半晌,隨即又響起沈寶瓔的輕笑聲。
她起身走到牧雲思和牧雲念面前,上下掃了她們好幾眼,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倒是沒想到,定西將軍府還能出你們兩個人物。”
“那我就幫你們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