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
餘明遠喝了不少酒,走路微微打晃,幾步來到費平生面前,端著酒杯,低聲道:“老費,我敬你一杯。”
費平生喝得比較少,還算清醒,他看著餘明遠,眉頭皺了皺,沒有回應。
餘明遠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怎麼說呢……算了,都在酒裡了。”
老費插手瞧著他:“啥由頭呢?我跟你喝啥?”
餘明遠藉著酒勁兒,直接說道:“我這輩子做過唯一一件虧心的事,就是對你……我和你道個歉。你喝不喝都行,我幹了。”
餘明遠把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完,直接仰脖一飲而盡。
“行,你坐著,我走了!”餘明遠拿著空杯轉身離去。
費平生看著他的背影,沉默許久後,長嘆一聲:“唉!”
說完,費平生自己端起酒杯,悶了一大口。
……
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周同輝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推蘇天御:“你去叫他倆聊聊?”
蘇天御擺擺手:“兩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了,什麼都不懂啊?用我聊什麼?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吧。”
周同輝抽著煙,緩緩說道:“明遠這些年不容易啊,他其實為大局犧牲的最多。很多事情吧,你也不知道。包括明遠跟他姑父怎麼談的,你也不瞭解。但是話又說回來,你可能也不需要知道這些……”
蘇天御放下香菸,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呢?當時為啥也提議分家呢?你也覺得我有點太過招搖嗎?”
聽到這話,周同輝笑了笑:“嗨,跟你招不招搖沒關係。那個時候吧,就是單純覺得,我們繼續搞下去不行,早晚會崩盤,理念已經出現分歧,硬在一塊是不合適的,而且我覺得……安將軍的思路更穩一點,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但你要是覺得,我嫉妒你招搖什麼的,那你就有點小心眼了。我是什麼人啊,當初天天聽音樂會的人,我嫉妒你個大老粗幹什麼,哈哈哈!”
蘇天御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也是。其實你和大白都屬於那種無慾無求的人。”
包房裡的氣氛依然很熱烈,大家繼續醉生夢死。
又過了一會兒,餘明遠也端著酒,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來!”餘明遠對著蘇天御舉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我跟你喝啥呀?”蘇天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什麼由頭呢?”
餘明遠紅著眼睛沉默許久,才聲音沙啞的說道:“由頭就是……敬咱們在島上說過的話。”
聽到這話,蘇天御停頓了一下,莫名也眼圈有點發紅。
二人沉默半晌,蘇天御果斷端起酒杯,一句話都沒說,只與餘明遠撞杯,一飲而盡。
此時,大家全喝高了,有吹牛逼的,有摟脖的說著酒話的,更有破鑼嗓子,直接開唱了。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很亂,也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