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發生的很多事件,都讓蘇天南的三觀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以前他覺得,自己家裡這些人只要認幹,只要能抱團一塊做事,那大家以後肯定都會好起來,過上富裕日子。
但自從蘇家的環衛公司逐漸抬頭,越幹越好之後,他們所遭遇的種種事件,都跟蘇天南想得不太一樣。
公司剛做大,盈利可觀,蘇政才就被陷害販賣軍火,緊跟著他們被逼無奈地投靠了餘家,又接連遭遇了兩三次被迫跑路的處境。在這些事件裡,蘇天南親眼見到了什麼是黑暗,什麼是弱者完全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只能隨波逐流地跟著上層方向走。
前幾日,肖玉成回來之後,登門有求於蘇政才,而二叔最後卻把這事交給了蘇天南處理,所以後者幾乎是親眼目睹了,這個老老實實幹活,老老實實當個良民的肖玉成,是怎麼活活被逼死的。
要知道啊,肖玉成一案,可不是社會上極小機率發生的個例事件啊!他的死,他的遭遇,是代表了不知道多少勞工的處境的。
好好的一個人,在外遊蕩了十三年後,老婆死了,自己殘疾了,原本滿懷希望的回到龍城,最後卻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作為親眼目睹這事的蘇天南,心裡感觸是頗大的,甚至內心有點悲涼。
而今天軍情處的特殊幹員上門,毫無道理的就要抓人,更加讓他內心再起波瀾。
在這個時代,在龍城這樣一個外表穩定,但實際上亂象橫生的地域,老實巴交的做人,老實巴交的做生意,似乎是行不通的。人沒有權力,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不留神就要家破人亡,就要捲鋪蓋跑路。
蘇天南瞧著室內的這些人,嘴角抽動,目光陰沉。
走廊內。
蘇政才接了電話後,直接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家裡去人了嗎?”蘇天御的聲音響起。
“來了幾個軍情部門的,要抓我。”
“瑪德!”蘇天御聽到這話,立即急迫地問道:“明遠沒有打電話告訴你,監管會出事了嗎?!”
“他只告訴了我,那邊被劫持了,你在現場,讓我不要擔心……。”二叔回。
餘明遠走得很早,他並不清楚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所以這麼跟二叔交代,也是情有可原的。
蘇天御稍稍停頓一下回道:“二叔,這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總之……我是捲到了上層大人物的政鬥事件裡,現在去找你的,應該是市政盧秘書長的人。”
蘇政才聽到這話,立即破口大罵:“媽了個B的,你不作死會死啊?你得罪市秘書長幹什麼?!”
“因為我是站市長這邊的……。”
“你說什麼?!”蘇政才皺眉問道。
“我說,我是站市長這邊的,我在區外保護他回去。”蘇天御也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只出言叮囑道:“二叔,千萬別跟對方硬犟,你稍微拖延一點時間,市長的人會過去……。”
蘇政才聽到這話,立即喝問道:“你確定,你老闆是黎明笙?!”
“對,他就跟我在一塊呢!他為了換人質,自己進了監管會大樓,後來被尺軍帶到了區外……但沒想到,有人不想讓他回去。”
“……!”蘇政才聽到這話,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