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他死了,我們又怎能安安全全的走出這個門呢!?”黛瑾剛剛點頭,隨即便搖了搖頭。
這可是王爺啊,就算是再不濟的王爺,那也是皇上的親哥哥,先帝爺的長子!
就算是死了個平民百姓,都沒那麼容易可以矇混過關,更何況是王爺!
再說,這院子裡面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今晚上,是自己來找王爺的,這屋中沒有別人,只有自己和王爺,和自己後來叫來的哥哥。
如今王爺額頭帶血的死在了這裡,要說和楚家的兄妹二人沒有干係,誰信呢!
“辦法,我倒是有一個。”代璋似乎倒是不慌,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
只見這小瓶子裡面,裝著的是磨得細細的白色粉末。
“這是什麼?難道,是毒藥麼?”黛瑾不解,哥哥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這種行走江湖的人才會用到的毒粉一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說起來,其實並不是毒藥,可是卻勝似毒藥。”代璋端詳這瓶子說道。
“哦?”
“這是蓖麻子磨的粉,本來是有藥用的,可是,若是這樣的粉狀服下,蓖麻素同時也可以是殺人於無形的毒素,就一丁點兒,就可以要了一個壯漢的性命。”
黛瑾聽得毛骨悚然,好像野史中的情節,如今突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邊一樣。
代璋接著說道,“而且這種毒素,服用之人不會有任何感覺,死去之後的屍體上也驗不出任何異樣,因此,是極為危險的物件,我多年之前行軍之時,曾偶遇一異人,相贈與我,我既不捨得丟棄,又怕無辜之人誤服,因此便一直攜帶在身上。”
竟有這樣的東西?黛瑾不敢相信,聽說現在的刑部的仵作都十分厲害,一根銀針就能測出是什麼毒,怎麼會有任何異樣都不留下的藥呢?
代璋見妹妹臉色猶疑,便寬慰道,“王爺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咱們便說是突然中風,身子骨不濟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可是,他可是王爺,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來,若是有人細細一問,查出了什麼……”
“瑾妹妹,你相信我,就憑現在仵作的本事,斷斷是驗不出什麼的。到時候,王爺身上除了氣血虛弱導致衰竭之外,不會有任何致死的原因。”
“不是的啊,他這額頭上還有被我打傷的痕跡呢!”
“不妨事的,你便說,王爺突然發病,心口疼痛難忍,四肢不受自己控制,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的燭臺,連同你也一起被燙傷了!”代璋說著,瞄了一眼黛瑾肩頭沒有掩蓋好的傷口。
黛瑾見狀,拉了拉衣衫,遮住了自己的傷,心中還是充滿了遲疑,“可是……”
“來不及可是了!”代璋見黛瑾猶猶豫豫,不由得萬分著急,“瑾妹妹,為兄知道你是個慈悲心腸,平日裡連螞蟻都不願意多踩死一隻,可是現下的情況由不得你我慢慢權衡了。這樣吧,反正我這手上也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今日,為了我們的大計,再多添上一人,也不算什麼了!”
這話說的黛瑾心中一陣酸楚,千錯萬錯,都是自己惹下的禍事,如今卻要哥哥來替自己成全。
沒等黛瑾回應,代璋抬手就拿起旁邊的茶杯,將小瓶子中的粉末一口氣倒了大半瓶進去。
他本想將一整瓶都倒空,但是中間猶豫了一下,便將剩下的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