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拍了拍我,對我說道:“司明,因為你也做家庭教師,能理解我老婆的難處,我才跟你說那麼多,別人都以為是我對她不好,其實我很愛很愛我老婆……”說到激動處,同學又開始落淚。
我沒有再多問什麼,以免使其傷心難過,這種事情換做誰也是不願多談的。
告別了同學,我到附近的文具店和書店逛了逛。
我拿著那本黑色備課本,問了幾家店的店員,他們都說沒有賣這種樣式的備課本。
我開啟手機,所有購物網站上也沒有這種備課本。
居然是一本孤本?
我這麼想著,暫時放棄了將它丟掉的打算。既然作為教師,就不應當封建迷信,什麼晦氣不晦氣的,什麼靈界冥界的,嚇唬誰呢?這只是一個本子而已。
我又帶著這本黑色備課本,回到了我的駐地。
我租住的房子是那種八十年代的筒子樓,破亂不堪,魚龍混雜。剛才上樓的時候,我總覺得身後有什麼人跟著我,而且感覺應該離我很近,就像一雙眼睛在身後幾公分盯著你後腦勺的那種感覺。
不會又是昨晚那個瘋女人吧?
只從外貌上來講,那女子依然讓我無法忘懷,她冷傲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我不能不魂牽夢繞。
看來真的是單身久了。
但像我這種沒錢沒色的衰人,除了精神病和要債的人,沒人會對我尾行。
我也懶得理會,進屋就鎖上了房門。
到了晚上11點,我收拾好書本,跨上揹包,鎖上吱呀作響的出租屋房門,匆匆下樓。
外面的天色像是黑色的濃墨一樣,烏雲也遮蔽了月光。街邊幾處破碎昏黃的路燈起不到任何幫助視線的作用,冷風吹過樹梢的淅瀝聲和夜貓的叫聲在四周環繞,只有偶爾經過的幾個閃著車燈的外賣騎手提醒我這是人間。
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會在這個時間出門工作。何況奶奶常說,午夜一到,百鬼出行,這個時間能不出門還是不要出門。
我設定好手機導航地址,東崗區花魁路維多利亞莊園。那是一處富人區,都是獨棟的別墅。只是位於市郊,離市中心稍微有點遠,可能有錢人都比較喜歡安靜私密吧。
我騎著電動車,行了大概30多分鐘,逐漸看到了遠處維多利亞山莊的大門。這條路越走越感到周邊的荒蕪,周圍幾乎看不到亮燈的建築和來往的車輛了。
到了小區的大門外,總算有了一些路燈和小區的照明。但是門衛處並沒有看到保安,按理說這種高檔小區的保安都是24小時值崗的。
這麼晚保安估計也是偷著去睡覺了吧,只有我這種苦逼的人還在這個時候辛勤工作。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向小區裡面張望,發現除了小區內的路燈外,所有的別墅都是一片漆黑。
我驚訝於有錢人都生活這麼規律,居然沒有一家熬夜晚睡的。
好在小區大門外有可視對講機,上面有1到9的數字,還寫明瞭如何呼叫業主的方法。
我用手理了理頭髮,深吸一口氣,按下了13棟的呼叫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