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聽過了橘政宗講述的音訊,那麼這個故事就要從橘政宗前來日本所搭乘的那艘破冰船說起。”
源稚女說著從口袋中掏出幾張陳年老照片遞給了許朝歌,拍攝照片的攝影師以一個大仰角記錄著船塢中破冰船的猙獰威嚴。
如果許朝歌足夠了解人類航海歷史的話,那麼他會知道這些照片的主角是在艦船發展中繞不開的一位。
全世界第一艘核動力破冰船,橫跨半個多世紀甚至時至今日依舊服役在列,列寧號。
“在橘政宗的原話中關於那艘船的資訊很少,甚至連船名都沒有提到。我此前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艘航行在北極圈內的破冰船,並且在距離東京一百公里的地方帶著古龍胚胎被橘政宗親手沉進了海中。這是個極其微妙的地點,如今在那裡蛇岐八家的海上作業平臺須彌座正晝夜不停息地工作。”
許朝歌想了想,接著落筆:“我猜須彌座應當是在橘政宗大力支援下修建的。”
“是的,當時他給出的理由一方面考慮的是經濟,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尋找神葬所,當然在家族的老人眼中後者比前者重要得多。神、或者是送入海中的古龍胚胎?橘政宗的真實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源稚女指間耷拉著一支七星綠薄荷摸過火機準備點燃。
許朝歌輕輕在繪梨衣的一側桌面上拍了拍,正埋頭對付著食物的繪梨衣聞聲抬頭,望著許朝歌的眼神空靈而疑惑,兩側臉頰鼓鼓囔囔的像是積食的倉鼠,片刻之後疑惑變成了恍然。
她從自己的冰淇淋杯中挖起了一大勺放進許朝歌碗中。
目睹這一切,源稚女的面上則是流露出一抹訝然之後的歉意,他夾著沒有點燃的香菸衝著兩人輕笑:“看得出來繪梨衣很喜歡你,至少值得一根棒棒糖了。”
“誰給她糖吃她就和誰玩?”
“不,不是說一根棒棒糖就可以收買繪梨衣,我的意思是,她現在如果有兩根棒棒糖的話會很開心地分給你一根。”
許朝歌淡淡地笑,挖起一勺冰淇淋球抿進了口中,筆下凌厲地勾畫作為回答:“繼續說你的故事吧。”
“好的,神葬所。”
柔和七星這種香菸在愷撒眼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女士香菸,而比起哥哥青睞的藍風包裝,綠薄荷的風格更加素淡。配上源稚女此刻未施脂粉而顯得清淺繾綣的眉眼,彷彿是藝伎在慵懶地吟詩。
《五代河山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