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許朝歌?”縱火的紅瞳少年站在許朝歌身前,他的腳下踩著一輛邁巴赫的前蓋,淋漓的鐵水流淌下來,鱗片纖毫畢現的紅蛇在他周身遊弋。
這是完全和“君焰”與“天地為爐”不同的火系言靈,起碼據許朝歌所知,特性極端爆裂的君焰做不到這樣的塑火以形。
許朝歌沒有回答,他偏頭望向身後,源稚生與般若惡鬼戰成一團,刀劍極速碰撞之間產生了璀璨的火樹銀花。
手握村雨的楚子航和雙槍在手的愷撒掩護著倖存的眾人退出了這條街口,倒也沒有和苦情戲裡上演的那樣,遇到明明自己不可力敵的對手也一定要和兄弟並肩上。
“你在擔心我們剩下的人去了哪裡?”他笑了笑,“放心,我們此行的目標自始至終不涉及到你的隊友。”
“我們要在這裡解決源稚生,所以為了避免你繼續插手,必須先給你送上一份小禮物。”
他一手指地,除了被審判領域蠻橫鎮壓的地方,在許朝歌四周無數火柱裹挾著瀝青噴湧而出,像是廣場上盛大的噴泉,蒸發的騰騰霧氣如浪洶湧。
許朝歌跺腳踏碎了大片地面,審判全開,瞬間飛躍了與縱火者之間的距離,但在他接觸到霧氣的瞬間猛然發現這並不是水霧,而是揮發的水銀蒸汽。
沒有用的。
水銀對生物體確實是劇毒,算是為數不多能夠威脅到純血龍族的物質,但以許朝歌的身體素質在水銀蒸汽中短暫停留並沒有什麼影響。
他一劍又一劍劈落,火焰薄膜只能破碎又聚攏,每一次的空檔他與面前少年的距離都在逐漸拉近。身後的許白帝似乎懾於審判的撕裂特性,只能偶爾提供不痛不癢的協攻。
“艹,劉扶南你動手啊!”被許朝歌突入身前一米處的少年猛然高呼。
“唉,可是還沒到指定位置。”許朝歌耳畔傳來無可奈何的嘆息,“不過你馬上要被他砍死了倒是真的。”
話音落下,那些水銀蒸汽猛然凝滯了,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作用下,無數氣霧在空中聚集重新變成銀白色的液滴。
但那些液滴以一種違揹物理學定律的姿態在空中漂浮移動著……就像無數星辰!
對方少年腳下的無數紅線拔地而起,在星辰映照下向二人激射過來,牢牢捆綁在他們的四肢與脖頸上。許朝歌一直以為代表著極致溫度的紅線其實根本不是少年的權柄!
纏縛著紅線的二人同時被鎖定了,作用在紅線上的蠻力被分流成了無數道疏導向地面,許朝歌第一時間嘗試用審判斬切。但審判和作用在薇拉身上一樣,徑直穿透過去了。
天上無數銀白星辰兜轉,渺渺茫茫的水銀蒸汽隔絕了四周,地上則翻湧著無數紅浪。
“別掙扎了,劉閥和陳閥翹楚聯手佈下的陣法。以秦始皇陵裡的水銀山河星辰圖作為參考,我們知道很難攔下你,所以提前在這段路的下水管道里灌入了大量水銀,還搭上了我李赤皇作為陣眼,你解不開的。等許白帝宰了源稚生就行,不會波及到你朋友。所以咱們兩個還是坐下來聊一聊吧。”他笑了笑說。
……
“呀!”蘇恩曦把嘴巴里的薯片嚼得吱嘎作響,一邊在耳麥中呼叫,“長腿長腿,我們的小怪物被困住了,許白帝被解放出來了,那源家主豈不是危險了?蛇歧八家怎麼一點作用都沒有啊?”
“這種級別的戰鬥不是常規混血種能夠插手的。況且這不正是寫在老闆劇本中的劇情嗎?”酒德麻衣把一雙長腿伸出在天台外面晃盪,她低頭注視著腳下滿目瘡痍的街道,只見一團迷濛的水銀蒸汽籠罩了半條街,那些價值千百萬的豪車已經被殘火燒成了一堆空殼或者鐵水。
另一頭三人戰團中並非是許白帝和般若聯手對付源稚生,事實上場內他們三人各自混戰,般若逮著機會向許白帝下死手也沒有絲毫猶豫。
即便源稚生和般若二者有意無意地聯手,但勝利天平依舊在逐漸往許白帝傾斜。王權在強強對話中並不出色,相反夸父、或者說八岐這個言靈提供的自愈能力實在變態,一身龍鱗的許白帝頂著三把名刀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拳換一刀換兩刀乃至換三刀,換到就是賺到。
“既然門閥起陣了,看來老闆的故事要到第三部分了。”酒德麻衣淡淡地說,“我總感覺我們在玩火——薯片你說這一次我們站的立場是不是正義的大夥伴啊?”
“這種事誰知道呢?我只知道老闆對這次破格的重視。”耳麥中傳來的依舊是嘎吱的咀嚼聲,“我也感覺咱們要被小怪物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