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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與門閥的初會 (2 / 2)

入學教授三人,不認識的拄杖老人,打扮如同食死徒的黑袍還有看起來就很古樸也肯定值錢的古董劍匣……

劍匣。

當他的注意力落在劍匣上時,每一位黑袍侍者劍匣中的古劍忽然劇烈地振動空氣發出長嘶,被困鎖於劍身中的活靈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柄接一柄形態各異的古劍都在掙扎著把劍柄露出劍匣,像是嗅到血跡與鮮肉氣息而撞擊囚籠的虎豹。

鐫刻在劍匣上的鍊金陣法被觸怒了,四方匣壁上的銘文亮起,浮現出密集的金色鎖鏈將古劍通通纏繞鎮壓。最終一聲聲如杜鵑啼血般的哀鳴消散了,古劍重新跌落回劍匣中不復初露的鋒銳崢嶸,如同垂死。

輕輕把背上裹著一截地毯的少女放下,許朝歌向著陌生老人打出一串手語。

大概意思是自己下手重了點,但好歹還能搶救一下。

“許朝歌。”老人喊出了許朝歌的名字,枯瘦的臉頰上露出一個和藹又慈祥的微笑,“我叫許建鄴,我比你爺爺小挺多的,但論輩分算起來是你的小叔祖。”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那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連眼睛都還睜不開,捧在懷裡不哭也不鬧,讓人安心。真是個安靜的好孩子。”以南京古稱為名的老人接著講述和許朝歌之間零星到可憐的過去。

旁聽的古德里安差點沒繃住直接當場笑出聲來,不過面上不屑地冷哼了一句好歹維持住了卡塞爾學院的威嚴。

這種俗套的認親拉家常環節放八十年前都被觀眾嫌棄為狗血,擱這二十一世紀新時代那簡直能讓被認親物件尷尬得起一身雞皮疙瘩,拜託北京奧運會都要開幕了你還用著古希臘英雄史詩裡的套路,這是要被文藝小清新當作油膩文學典範掛起來吐槽的啊。

“我當時嘗試殺死你,但失敗了。”老人微笑著繼續說。

忽然之間天台上起風了,雲團被長風推動半遮住太陽,許朝歌貼身的白色襯衣在風中抖動,卡塞爾學院一方的衣袖振盪不定,而對面每一襲黑袍都在風中獵獵作響。

“繼續。”許朝歌出聲了,隨著他說話,鐵一般的決意於是被貫徹了,死亡的領域再度展開,不容忤逆的意志把所有無關人員都推到了天台邊上,整個空曠的圓中只留下和他相對而立的許建鄴。

躺在地上的許白帝感受著熟悉的氣息眨巴眨巴了眼睛又閉上,續接上的雙手在地毯底下蠕動了幾下。

“應該說許多人都嘗試過殺死你,可是同樣都失敗了。祖訓是不可違背的,血脈不潔之人應當被審判。”許建鄴嘆息著,“但很可惜,祖訓其實代表不了力量,真正能夠代表力量的是決定時刻踐行並以此為約束的人。”

“並且這種失敗在我們的身體上留下了永不可磨滅的烙印。”老人鬆開了手,造價不菲的梧桐木製成的龍頭柺杖還沒來得及摔落在地上,便被無形之刃切斷了。

“如同刑罰。”

所有人都被老人低聲的講述吸引了,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當中,施耐德伸手輕輕從自己喉管處被燒燬的面板向上撫摸,直到觸及冰冷森寒的鐵面具。

“如同刑罰。”他低聲重複了一遍。

許建鄴沒有去看斷裂的柺杖,他無視了剛才擦著自己衣角掠過的死亡,伸出左手將右臂中山裝上的紐扣一枚枚地解開。隨著袖管翻開卷到手肘處,顯露出來的是枯瘦乾癟的灰褐色肌肉。

“其實我今年才不到54歲,算起來也許還沒有你們三位教授當中的某位年紀大吧,但我頭髮已經白了,走路都需要拐杖了。”他輕撫著自己的手臂淡淡地說。

這不是人類的手臂,猙獰的傷疤已經結成了陳年的痂,但依舊能夠從中窺見他曾經遭受過什麼。好像他的整條右臂都在滾燙的油鍋中反覆烹炸過了,水分、活力、連同生機全部被抹殺殆盡。

“我有一個故事想要向你講起,你有興趣聽嗎?”黃金瞳點燃了,但這雙黃金瞳極淡而澄澈,如同一盞天亮將息的燭火。老人滄桑的聲音響起,落在許朝歌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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