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賀霆川說完之後就不再開口,她便也只好哦了一聲。
片刻後,賀霆川問她:“怎麼不問?”
梁煙垂眸,“問什麼?”
賀霆川沒打算放過她,繼續說,“你母親的事。”
梁煙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哦,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有什麼好問的,難不成老頭要給她招魂嗎?”
賀霆川:“她沒死。”
梁煙好似沒聽到,“我做女兒的,是不是該準備點什麼?燒棟別墅過去,是不是很大氣?”
賀霆川又說了一遍,“你母親沒死。”
梁煙閉了嘴。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從小到大,她一直幻想著有這麼一個人,能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她是媽媽,她來帶她走。
不帶她走也沒關係,能時常來看看她也好。
不能經常來也沒關係,偶爾來一次也好,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我困了。”
梁煙說完就閉上眼,腦袋往被子裡縮。
賀霆川看著她手上的針管回了血,嘆了口,抓住她的手放平。
點滴是涼的,梁煙的手也是涼的。
她反射性地抓住賀霆川帶著暖意的手掌。
賀霆川任由她抓著,片刻後,便聽到被子下的吸氣聲。
賀霆川無奈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果然見到一張滿是淚水的臉,她這是又擰巴上了。
“梁煙,你二十了,有自主選擇權。”
梁煙睜開淚眼,委屈巴巴地開口,“可我姓梁。”
賀霆川淡淡開口:“你要不想,就去改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梁煙便也認真考慮了他的建議,“那我姓賀吧。”
“不能姓賀,要不我姓牛吧,牛逼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