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與呂曠匯合,擁大軍而來,趕到沁水,得知夏昭不但沒能攔住劉軍,反為張遼所破,勃然大怒,厲聲道:“汝明知賊人有騎兵,不說步步為營,也當小心謹慎,怎會為敵騎所破?因汝一敗,賊人幾乎脫出牢籠!依軍法,汝當何罪?”
夏昭形容枯槁,伏倒在地,顫聲:“當斬。”
張郃聲音稍微放低,問道:“汝有何遺言?”
夏昭突然直起身來,臉上現出幾分神采,道:“宋逸、胡諮進有忠言,昭剛愎自用,皆未聽取,致有此敗,罪責皆在昭一人。
請將軍歸告大王、相國,昭有負恩德,此生難報,唯有來世報之。”拔刀自刺,委頓在地,須臾斃命。
宋逸、胡諮等皆流涕。
張郃臉色有些複雜,道:“將夏昭收殮,宣告軍中,夏昭乃是戰場負傷而死。雖有罪責,其身當之。
對夏昭之失,諸將當引以為戒。對夏昭之烈,諸將當引以為榮!”
呂曠等皆肅然道:“諾!”
張郃又道:“宋逸!胡諮!雖夏昭說汝等曾進諫言,但敗軍之事,無可推卸。今降汝等皆為都伯,戴罪立功。汝等可心服?”
宋逸、胡諮等連忙叩頭道:“罪將心服!謝右將軍!”
既然判明朱樟三軍西上,毫無疑問是奔著軹關而去,張郃便不著急了,在沁水休整一日後,方率大軍躡著朱樟的尾巴西上。
朱樟擊破原鄉,進至軹關下,發動猛烈攻擊。
箕關陳祿率厲鋒軍攻軹關西門,與朱樟呼應。
然而,軹關搖搖欲墜,就是攻不下來。
陳容急對朱樟道:“軹關守兵絕對不止數千,張郃肯定早就偷偷增兵。我軍即使兩面夾擊,恐怕也難在短時間攻下此關。頓兵關下,糧草不繼,又有張郃在旁窺伺,兇險之至矣!”
朱樟仍舊沉得住氣:“稍安勿躁。夏昭破敗,張郃如今可用之兵不過兩萬出頭,若說對我軍佔有上風,還有可能,若說能殲滅我軍,那是痴人說夢。
我軍機動力強,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張郃能奈我何?
關鍵在於,是否要走?”
朱樟把目光投注在張遼、龐德臉上。
朱樟與張遼曾並肩戰太原、殺曹操,回兗州後又同在關羽麾下效力,加上這段時間一同行軍作戰,對張遼能力知之甚深,極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