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樟道:“東阿、鄄城,皆城高池深,恐不易攻。兵貴神速,不如自須昌直插離狐。”
應舉反駁道:“須昌至離狐,亦須經過範縣、廩丘,與我計有何區別?”
朱樟道:“我之意是輕裝急行,不帶輜重、攻具,舍沿途各城不攻。”
應舉道:“那我軍如何補給?”
朱樟道:“因糧於敵。”
短短四個字,殺機畢露。
不待應舉反駁,周貫開口道:“因糧於敵之計休提。兗州亦左將軍治下,呂布是敵,兗州百姓非敵也,怎可奪其糧食?”
朱樟訕訕一笑,改口道:“亦可改為買糧。”
司馬俱、巢集、張圭、章進皆出身青州黃巾,性喜劫掠,聽了朱樟之言正自歡喜,卻不料被周貫否決,只得連忙把支援之語吞入腹中。
周林道:“東郡太守陳宮是個關鍵人物,其若早在鄄城、廩丘一線佈置重兵,我軍欲自大野澤與黃河之間掩襲之計,恐難成矣。
將不得不依前計行事。蔣君可知陳宮動向?”
蔣壹原為軍謀司諜曹主事高權下屬,下到軍中歷練,任朱樟所部參軍。
屯(百人)設宣教、部設參軍(千人),這是劉備軍制。
部參軍品秩同於曲軍侯,但屬於部級決策層。部之難斷之事,可由校尉軍司馬、部宣教、部參軍合議決定。
蔣壹被關羽指定與諜曹進行情報對接,並統各部斥候隊,負責軍情偵查。
蔣壹年紀不大,性格沉穩,答道:“回稟軍師,陳宮實邊虛心,重兵佈置在鄄城、廩丘,分別以李封、樓異守之,各有兵數千。
陳宮親自帶兵守離狐,兵力近萬。”
李封攻鄄城時斷臂,保住一條性命。
樓異原為曹操軍司馬,曹操破走,樓異降於呂布。
周林追問:“那麼濮陽想必空虛了?”
蔣壹道:“根據諜曹訊息,濮陽以田贇為守將。田氏見呂布江河日下,有棄暗投明之心。”
周林道:“若大軍可悄然抵達濮陽,則濮陽不難得也。田氏豪富,亦可從之購軍糧。
唯我軍距濮陽兩百多里,輕裝急行亦須四五日,道路、嚮導、車馬均須準備妥當。”
眾人紛紛獻計。
關羽又問是儀:“子羽,馱馬驢騾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