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我怎麼可以騙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告訴他的後果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他可能不會再認我當乾媽。”
陸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姜生那麼早就沒了爸媽，之後就一直寄人籬下，任人欺負，所以性格小心而敏|感，你有沒有發現自從遇到你之後，他的性格開朗了？”
林婉婉一怔：“你想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是你再次給了姜生溫暖，給了他家的感覺，現在你卻要殘忍地告訴他真相，讓他再次被拋棄，你很殘忍，也很自私，你知道麼？”
這是林婉婉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她心裡猛地一顫，擰著眉頭半晌沒有說話。
“別去摧毀他現在的快樂和幸福，好不好？”
她也很想閉嘴不言，可她做不到。
林婉婉哭著搖了搖頭：“不行，我做不到。”
“林婉婉，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執拗？”
“是，我就是很倔。”林婉婉舔了舔唇：“你說真相等於摧毀他現在的幸福，那你有沒有想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真相的，等到那個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我之前是不知道真相，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可我現在知道了，我心虛，陸譯，我心虛！”
說著，她仰頭控制著眼淚，帶著哭腔：“陸譯，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可是......”
“假設，十年後，他知道了真相，他會更恨我，他甚至會覺得過去的十年都是我的虛情假意，到那個時候，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陸譯。”林婉婉抬手隨意地擦了擦眼淚：“我不想姜生成為第二個小嘉。”
聽到這話，陸譯也沉默了。
林嘉南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少年的叛逆永遠是洶湧而極端的，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那一瞬間，他懂了林婉婉的心酸。
可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想起一道稚嫩的聲音：“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