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峰兄,我...我也要寫嗎?”
徐雲點點頭,將筆嘎達一聲,放到了他的面前:
“請吧。”
田浩所先是飛快的掃了眼桌上眾人,靦腆的性格令他臉色又是一紅。
不過最終他還是拿起了筆,認真的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足足五分鐘後。
他才將筆小心的放下,雙手將筆記本遞還給了徐雲:
“我寫好了,羅峰兄。”
徐雲同樣雙手接過筆記本,慢慢翻閱了起來。
田浩所寫的同樣是英文,畢竟他自幼就是在倫敦長大的,否則也跟不上劍橋的教學進度。
不過相較於其他人,田浩所的字跡上依舊有些歪斜:
“做個有產業的商人,攢錢治好母親的風溼,搬出貧民窟,以後不被人欺負,能住上不漏雨的房子。”
“如果能有孩子,我希望他也能進入劍橋大學,在我死後帶著我的骨灰回到東方。”
“......”
徐雲緩緩唸完田浩所的筆記,悠悠嘆了口氣。
筆記的內容有些沉重,所以現場眾人的表情都很肅穆,但眼神中卻看不出多少觸動。
唯有希爾芙抬起頭,弱弱的看了田浩所一眼。
徐雲對於眾人的反應並不意外。
畢竟現場除了田浩所本人之外,其餘所有的成年人基本上都沒遭遇太過悽慘的童年:
比如老湯家裡是蘇格蘭的農場主,家境相當富裕,十歲的時候就能全資就讀道格拉斯大學的預科。
休伯特·艾裡也差不多。
雖然他老爹的風評一直起起伏伏,但皇家天文臺臺長的職位卻始終沒挪過位,生活條件還是很優越的。
黎曼的老爹是路德會牧師,這年頭牧師不一定很有錢,但一定不窮。
基爾霍夫的爺爺則是海得爾貝格大學的教授,父親開了一家馬車行,也和貧困沾不上邊。
艾維琳就更別說了。
雖然家裡人死的有點多,但她可繼承了艾斯庫一家在番茄醬上的分紅呢......
真·富婆。
因此在今天現場。
真正能和田浩所共情的除了徐雲之外,反倒只剩下了希爾芙這個賊窩裡逃出來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