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清:“怎麼?你還想試試地獄難度?”
宋淮意趕緊擺手:“不是,只是你態度轉換的好快,我有點奇怪罷了。”
陸時清:“只是忽然覺得,帶上你,應該會很有趣。”他很喜歡挑眉笑,被人笑起來總是溫暖的,但他劍眉入鬢,一笑便更凜冽,竟有些不經意間就能讓人摧眉折腰的氣勢。
碧血營在漠北的荒漠之中,路途遙遠,這裡沒有別的,宋淮意便決定先去買一匹矯健的駿馬。
身上揣著金子,心裡十分踏實,宋淮意哼著小曲,但到了東市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不會挑馬,哪種才算是矯健的駿馬啊?
賣馬人:“這位姑娘,買馬?要不要我給您說道說道?”
宋淮意:“還請這位大哥明示。”
賣馬人:“選馬啊,要先聽聽聲音,馬嘶氣息中足的就是好馬,然後呢還要看腿,矯健有力的是好馬。再看鬃毛柔順光亮的是好馬,最重要——”
宋淮意聚精會神:“是什麼?”
賣馬人:“最重要當然是適合自己,就像是從軍的人必定要力量大的馬,但力量大的馬也很難控制,就不適合姑娘你。姑娘你要好馬,最重要的事找到和自己相契合的馬,就跟找情郎似的。”
宋淮意:“和自己相契合......”
好不容易選中了一匹馬,帶著回了神侯府。
吳捕頭見宋淮意買了馬便開口問了幾句,宋淮意知道吳捕頭似乎與陸時清不太對付,或者說不是一個戰線的人,所以為了避免爭論,便含含糊糊的敷衍了過去。
吳捕頭似乎看出了宋淮意的敷衍,失落的離開,不再多問,只說了一句注意安全,若有需要一定要開口與他說。
宋淮意雖然愧疚傷害了一個人的心,但如今原主已經不在,自己也不可能再喜歡上另一個人,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就在一開始將這感情熄滅。
去碧血營並不近,陸時清帶了一批侍衛給他抬轎子,而宋淮意只有一匹馬。
這匹馬還是拿著陸時清給的錢買的......
越靠近碧血營,風沙越大,宋淮意將自己裹個嚴嚴實實,但仍舊吃了一口沙子。新買的馬也比宋淮意好不了多少,眼睛都睜不開,在原地不停的打轉,宋淮意一下子與陸時清拉開了距離,想要開口,卻又吃了一口沙子,喊出來的話也被風沙聲掩蓋,陸時清一行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宋淮意的呼喚。
宋淮意只能自食其力的往前走,才走了幾步,陸時清終於發現少了一個人,讓抬轎子的人折返了回來,風沙聲十分喧囂,但轎子裡的人聲卻十分清晰,想必是用了極深的內功:“上轎。”
宋淮意:“啊?”
陸時清:“怎麼?你要跟你的馬比誰吃的沙子多嗎?”
宋淮意心口堵得慌,她這般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想多和他待在一起,不過面上卻不能這麼說,只是喊道:“我要上轎!”
陸時清讓宋淮意進了他的轎子。
宋淮意:“你怎麼又想起我來了?”
陸時清:“少了個大活人,我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