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四姑娘來了,明兒才是大婚當日,四姑娘今日過來是想提前嚐嚐喜糖兒的味了?”呂晴霜剛踏進二房的大院,白姨就迎了上來,她熱情地拉著呂晴霜的手,帶著她往大堂的方向走。
“可不是!我想先討個喜慶,不知白姨嫌不嫌我煩。”呂晴霜順著白姨的話開了口,說完還調皮地眨了個眼睛。
“豈會豈會!歡迎還來不及呢!”白姨連忙擺手,便瞧見呂晴霜身後翠縷手中提著的竹簍子:“喲!看來四姑娘是給白姨送囍字來了。”
“白姨真是眼尖,對啊!昨日我親手剪得‘囍’字,白姨你瞧瞧,喜不喜歡!”說著呂晴霜從翠縷的手中將竹簍子拿過來呈上。
白姨從竹簍子裡拿出一個囍字來,眼睛瞬間變得明亮,那股喜悅的表情就好像是從骨子裡刻出來的似的:“太喜歡了!沒想到咱們四姑娘還有如此一雙巧手,啥時也教教白姨,白姨正愁著身邊沒有如此厲害的人呢!”
“白姨真是客氣了,我實在是不敢當啊!”一句咱們四姑娘,瞬間又拉近了一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也拉近了呂晴霜和白姨之間的距離,呂晴霜就這麼微笑著看著對方,難怪祖母一直在她面前誇讚眼前的女人,想必今日,就算她剪了一個桃兒過來,她都能誇出一朵花來。
“哪有的事!四姑娘謙虛了,等過了這段日子之後,定邀請四姑娘前來教學,到時候四姑娘可不要推脫了哦。”
“只要我有空兒,自然不會!”呂晴霜點了點頭。
“嗯,真漂亮!貼在哪裡好呢?剪得這麼好看,就該貼在最醒目的地方。貼這吧!窗戶上,看著都喜慶。”白姨就好像自然自語一般,言語中又捧了呂晴霜一把,然後回頭看向呂晴霜接著說道:“四姑娘,要不要幫幫白姨的忙,將你剪得囍字貼在窗戶上,粘粘喜氣兒。”
“好呀!”呂晴霜欣然答應。
於是桃花立刻接上二房丫頭們遞過來的漿糊,翠縷扶著呂晴霜來到了窗戶前,幫她將漿糊抹在窗戶的木板上。
呂晴霜拿著大“囍”字小心翼翼地在窗戶上擺正,然後輕輕地按上去,便聽到身後白姨的聲音:“真好看!咱們四姑娘剪出來的囍字是整個大京最好看的。”
身子莫名地一陣顫抖,這句話就好像引出呂晴霜埋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
“真好看!我家閨女剪出來的囍字是整個大京最好看的。”孃親將白晴兒剪得囍字捧起來,對著燭臺認真仔細地看著:“咦?下面這剪得是什麼花兒?”
“是櫻花!這是我和表哥一起創的,娘,好不好看?”白晴兒一臉嬌羞地將腦袋靠在自己孃親的懷裡。
“好看!我閨女做什麼事兒都認真,做什麼事兒孃親都喜歡。”孃親撫摸著白晴兒的頭髮。
“嗯,表哥也誇我剪得最好看,比沈夫人從外頭買回來的囍字都好看!”說著白晴兒的臉越發紅了:“他說要把我剪得囍字貼在婚房的正中央。”說完她的臉已經紅的像個西紅柿,徹底地將頭埋進了孃親的懷裡,逗得孃親哈哈大笑起來。
“小樣兒,都不知道害臊!讓你天上的爹爹聽到了,非得打你的小屁股不可!”
“爹爹才不會呢!”白晴兒嘟了嘟嘴。
……
一顆眼淚隨著臉頰滑落,呂晴霜伸手立刻將它抹掉,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前世的孃親,可能是快過年的原因吧!去年過年,她還和孃親悄悄地躲在屋子裡包餃子,將煮好的餃子帶去給沈七笙吃,但是這些只不過是過眼雲煙,飄散而盡了。
娘,你在沈府過的還好麼?女兒想您了。
想到這呂晴霜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被翠縷發現,她驚訝地連忙湊近:“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沙子進眼睛了。”呂晴霜拾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又擦掉臉頰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