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伯,我聽我爺爺說山月給了他一千多塊錢呢,還給我奶奶也給了錢,經常捎帶好吃的和衣服給他和奶奶,這加起來三四千塊錢了吧。可是,劉家人在那幹活,一年最多也就一千多,爺爺奶奶這幾年啥都不幹就拿了三個劉家人的收入。二伯,你還敢說山月偏向劉家人嗎?”
高愛國下意識反駁:“那劉老太也有啊!”
“二伯,你要這麼比的話,那人家劉奶奶以前對山月她們可好了,有什麼好吃的都捎過來。但山月幾個在高家幹那麼多活兒,她們吃過好吃的嗎?二伯,我不管你怎麼看,我就是覺得替山月感到不值!你以為她在外面做生意很容易嗎?要那麼容易,你怎麼不去發財?永紅姐怎麼不去發財?永遠哥做木匠,你問問他一年能賺多少錢?兩三百塊而已!既然那麼好賺錢,為什麼不能賺個萬元戶?”
高永麗越說越氣憤,“你們吃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還嫌人家沒有將血讓你們吸乾!不肯讓你們欺負,你們就到處敗壞人家的名聲!二伯,你真是讓人瞧不起!你真是沒用!”
說著,高永麗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那天晚上的驚懼和不敢置信,至今讓她無比恐懼。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晚上讓高老三幾個得手了,高山月姐妹幾個還要不要活!
換做是她高永麗,她肯定活不成!
“你就不想想,當天讓你和高老三他們得逞了,山月還能活嗎?她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她肯定會死!”
高愛國愣著,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事後讓她和大軍結婚不就是了嗎?”
高永麗氣得渾身發抖,“二伯,你真是不要臉!你真是太無恥了!你真是從沒把山月當人看!你真是天底下最愚蠢最無恥最惡毒的人!”
過了一會,高永麗平息了一下心情,嘲諷地說:“你對山月都這樣,對我這種侄女你肯定更加不當人。還讓我給山月打電話,你做夢去吧!別裝得可憐兮兮的,山月吃酸蘿蔔吃了十幾年,你覺得她可憐了嗎?山月每天干活,生病了也幹活,你可憐過她嗎?起碼你現在比她以前好得多,沒人打你沒人罵你沒人掐你,你想什麼時候起床就什麼時候起床,也沒人逼著你趕緊起床幹活!”
高鴻運流著眼淚,嗚嗚嗚哭了起來。
高老太完全愣怔著,彷彿被高永麗的氣勢壓得傻了。
一直沒有吭聲的高永遠嗤笑了一聲,說:“高永麗,你別裝什麼聖人了。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以前也沒見你對高山月多麼好啊!她幹活那麼累的時候,你也沒幫一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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