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雲在一邊急得轉圈圈。
高小姐,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個勁兒要她考慮。
你就沒看出來,她是故意來碰瓷兒的!
可郝雲沒有打斷高山月,因為這一個多月,他親眼看到羅有用是如何對待高山月的。
張豔仍然在高談闊論:“做錯了事情,就該知錯就改,勇於承擔。光是想推卸責任,這樣又能夠走多遠?哎呦,張記者,您怎麼來啦?您來得還真是時候,像這個店裡店大欺主的現象就應該曝光一下。讓所有的店都引以為戒,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欺負客人。”
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走了過來,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
他看到張豔顯得有點驚訝:“喲,張豔?你怎麼在這裡?我剛才還沒注意,原來是你呀!”
張豔說:“是啊,張記者。我剛好在這個店裡吃飯,可他們的服務員急著上菜,竟然推搡我,將我燙傷了。可是她們非但不承認錯誤,還將責任全都推倒我的頭上。張記者,你說說,天底下怎麼有這麼無恥的人?”
張記者頓時兩眼發光:“哎呀,這可不行,這可不行!”
“可不是。剛好您也在這裡,也不用下去採風了就有了新聞題材,這可是一篇很好的報道呀,對不對?”
張記者點頭:“是!作為記者,職責就是弘揚正氣,揭露黑暗,我一定會將他們的不良行為曝光的!”
郝雲氣壞了,可還不得不忍著,“張記者是嗎?你好!這裡有些誤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張豔一口否認:“有什麼誤會的?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有什麼誤會的?張記者,你現場就可以採訪他們,看到底是誰的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張記者又最是公平正義的人,怎麼可能讓你這種黑心店給收買?”
張記者竟然掉頭就從自己的座位上翻出一個攝像機來,就近對準了一個群眾:“這位先生,你對黑心店的行為有什麼看法?”
被採訪到的男人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才慢慢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沒親眼看到。”
郝雲提得高高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張記者卻繼續引誘:“別怕,您不用擔心其他的,您只管說,您對那種推卸責任的黑心店有什麼看法就行了。”
郝雲怒了:“張記者,你要採訪黑心店沒問題,你去大馬路上隨採訪。但是在我們店裡,你這樣採訪明顯就是誘導他人按照你的思路走……”
張記者的鏡頭對準了郝雲:“這位店長先生,你是要砸我的機子嗎?我告訴你喲,這個機子十幾萬,是我們臺裡的寶物,砸壞了買都買不來的喲。”
十幾萬?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全家人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啊!
張記者還加了一句:“這還是國外進口的,就連一個配件壞了都要去國外買才有呢。”
郝雲氣得心肝肺都疼,還不得不忍著,賠笑:“張記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張記者的鏡頭卻又對準了另外一個人,“這位姑娘,請問你對黑心店推卸責任、罔顧他人安全的行為有什麼看法?”
這是張豔的女伴,對方立刻滔滔不絕說起來:“對這種店的這種行為,我們自然是譴責的。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店也是的。不能因為有錢就為所欲為,這樣置社會的公平正義於何地?置他人的生命安全於何地?我們倡導,我們應該抵制這種行為,讓這種行為無處藏身。只有這樣,社會才會真正置身於光明之下。”
另外一個女伴也說:“是的。我很贊同她的話。作為大學生,我們倡導,不能讓陰暗行為有溫床,這樣才能給每個人以安全。”
這時候,林紅已經拿來了高山月交代的東西,還開啟了電視機。
她明白,高山月這是要放磁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