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退到了門外,嘴角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喏!今天砸不了,我明天砸。白天砸不成,我晚上砸。總歸——”
她看著廖秀,慢慢說:“得讓高永紅的領導知道,她是怎麼壓榨堂妹的!”
又對趙娟輕輕一笑:“還得讓高永新的連隊領導知道,高永新是怎麼善待堂妹的!”
最後,高山月總結:“伯父,叔父,你們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
高愛增和高愛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背上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高山月這個賤人,如此心狠手辣,看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高鴻運開口道:“你們三兄弟還是分了家吧,現在就分。”
高愛增不甘地喊道:“爸!”
高鴻運說:“這麼多年,你佔便宜也佔夠了,你還巴著二房幹啥?”
高愛增下不來臺:“爸,我哪裡佔他們便宜了呢?現在是永紅有出息了,能幫助家裡,也能幫幫他們。永遠和永進日子過好了,也能幫他們呀。他們這是不識好歹,這是白眼狼!”
高鴻運哼了一聲:“別在這裡哄鬼了,別人都是瞎子嗎?”
高愛增不能和高鴻運嗆,就狠狠瞪著高山月,又指著高愛國:“愛國!你是不是故意慫恿高山月來鬧事的?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自利?我哪裡對不住你了?你現在要這樣算計我!”
高愛國結巴了,“哥,我怎麼會,我不會……”
高愛增:“你沒有?看不出來你才是我們幾個裡面最狡猾的!自己在背後出主意,指使女兒……”
高山月一手推翻旁邊的臉盆架子,架子連同臉盆“咣噹”倒在了高愛增面前,打斷了高愛增的嘰嘰歪歪。
“伯父,別扯那些沒用的,就說分不分家,怎麼分吧。你愛演戲,但我不想看。如果伯父還把人當傻子,我也不介意到你們田裡去,將你們這幾天插的秧苗全部拔出來。”
高愛增的臉漲得通紅:“高山月,你敢!”
“敢不敢?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拔秧苗這種事情,比插秧苗的時候可簡單多了。我一個人,一天就能把你們種下的秧苗全部拔完。”
其他人聽了,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看著高山月。
有了剛才高山月砸東砸西的前奏,大家都相信高山月說得出做得到。要是真惹怒了她,她還真可能跑田裡去拔秧苗。
高山月一旦這樣做了,後果不堪設想。
高老太一骨碌爬起來:“高山月,你敢!”
高山月根本不理高老太,只看著高愛增:“伯父,你給個話吧!分家,還是不分家?”
高老太現在回味過來了,高山月這個賤人狡猾得很,並不和自己正面交鋒。
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
高老太跳起來,拍著屁股對著高山月:“高山月!你就是我的一個屁!不分家,就是不分家!”
在黑馬村,這是一種羞辱他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