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帳篷中的蚊子已經夜深,但士兵們又過了很久才沉沉睡著,因為夏季河水泛漲,營地旁邊滔滔水聲連綿不絕,與山澗的嘶喊蟲聲形成協奏。
戴良迷迷糊糊驚醒,剛剛隱約聽到水聲大了些,於是穿上衣服出帳巡營,見那些巡邏士兵都三五成群坐在一起,頭上身上用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還得了?萬一習珍來偷襲,伱們能發現什麼?
“都給我起來,歪歪倒倒,成何體統?”戴良大聲的呵斥,不但喊醒了巡邏兵,附近帳篷計程車兵紛紛探出頭來。
此時已是後半夜,是人最疲倦的時候,巡邏兵被罵醒後,全部低頭站在原地,軍司馬叫人端來清水,讓巡邏兵洗臉清醒。
戴良半夜巡營折騰了好一會,士兵再次入眠又得經過煎熬的‘協奏曲’,大部分人在黎明前夕才深度睡去。
晨曦的光芒照進山谷,包括戴良在內都沒第一時間醒來,那些昨夜負責警戒計程車兵,到了換崗的時辰直接倒地就睡,而換崗的衛兵也比預計時辰晚了些。
換崗接班計程車兵,站在原地睡眼朦朧,突然強光反射進營地,北邊一團金色光陣在靠近,這時候有人喊出了彷彿喪鐘般的聲音。
“敵襲。”
藍轅親率陷陣軍發起了進攻,戴良昨夜在狹長的山谷紮下連營,左側有大河右邊有高山,前後只用了一些輜重車輛阻路,連常規的拒馬、鹿角都沒準備,所以根本沒人擋得住陷陣軍。
廝殺聲響徹山谷,那些還沒穿好衣服的江東士兵,如同牛羊般瘋狂向南方逃命,中途還夾雜著許多運糧的百姓,一時間狹長的營地亂作一團。
“習珍什麼時候來的?”戴良驚慌地問。
陳時所部負責殿後,營中士兵把情況給他報告後,他便跑到中軍來見戴良,“將軍,後面來的好像不是習珍的軍隊.”
“嗯?”戴良眉頭緊蹙。
“他們鎧甲盛明,行動起來猶如金屬猛獸,分明是傳說中的陷陣軍.”陳時哭喪著臉。
“怎麼會?陷陣軍不是去荊北了嗎?”戴良目瞪口呆。
“不知道啊,會不會是情報有誤?咱們現在怎麼辦?”陳時慌了。
戴良想了想說道:“陳將軍率部擋住來軍,我去前方開啟通路,丁奉應該已經拿下湞陽了,咱們野外不是陷陣軍對手,必須要依託城池來作戰。”
“啊?末將怎麼”
陳時還想說什麼,戴良突然臉色大變,厲聲呵斥:“執行軍令。”
“唯。”陳時都要委屈得哭了,此時殿後不就是送死嗎?
戴良此時管不了那麼多,親隨給他牽來馬匹,他便頭也不回地向南衝,也不管途中撞倒計程車兵和百姓。
“我呸。”陳時吐了一團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