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何人?”孫權明知故問。
闞澤朗聲答道:“陸遜,陸伯言,此前子明大都督圖謀荊州,主公曾假託伯言為大都督,他在軍中已經積累不少威望,上次四路大軍取荊州,也只有伯言那路損失最小,由此可看出其為將才也,請主公三思。”
“我險些忘了伯言...”孫權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跟著便向眾人詢問:“諸位以為闞德潤所薦若何?”
孫權話剛落音,張昭、嚴畯等人好似約好一般,紛紛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顧雍等江東士族為了避嫌也不說話。
闞澤見狀拍著胸口說:“臣用全家老小性命為伯言擔保,他絕對能夠勝任大都督一職。”
“德潤不必如此,伯言之才我也知曉,儘快傳令他回到建業,孤到時候再隆重拜將,只是此刻曹丕來得急,可能等不到伯言歸來。”孫權皺起眉頭。
偏將軍全琮出班抱拳曰:“曹丕聲勢浩大,濡須塢的兵力不足,主公可調柴桑之兵支援...”
“不可,我們剛剛與劉備大戰,若是抽走柴桑的駐軍,關羽趁虛而入怎麼辦?論水軍來說荊州的威脅大於魏國,鄂縣又離柴桑這般近...”顧雍說完有意無意地看著張昭。
顧雍對張昭剛才的表現甚為不滿,故意提出鄂縣就是為了噁心對方,好像在說那可是你提議割讓出去的。
張昭也不是無能之輩,他連忙接話說道:“子敬在世時,多年致力孫劉聯盟,因為我們孫劉兩家唇齒相依,荊州之戰我們雖然失敗,但關羽付出的損失亦不小,老臣料定劉備不會趁虛而入,若是派人去說與厲害,說不定關羽還能出兵襄陽,讓曹丕首尾不能相顧,淮南之危自解。”
“子布太想當然了,孫劉兩家表面上和解,但私底下已經是仇人,怎麼可能出兵幫我們?”顧雍不停搖頭。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張昭搖頭捋須。
“派誰去試?軍師你去麼?”顧雍反問。
“呃...老臣年事已高,或許可派子瑜去...”張昭艱難地回答,打嘴炮沒有問題,真要自己去冒險,那絕對不可能。
“諸葛子瑜?我看還是算了吧,聽說就是他不停寫信,想用十億贖金賣出于禁,曹丕不厭其煩才發兵的。”顧雍聽得直搖頭。
張昭和諸葛瑾為姻親,聽到顧雍這麼說,他馬上站了起來,怒道:“顧元嘆,咱們說事歸說事,可不能信口雌黃、汙衊造謠。”
“建業城中多有人提及,怎麼能說我汙衊造謠?”顧雍針鋒相對。
“出賣戰俘于禁,乃是主公授意,若非如此,子瑜能在濡須待半年不歸?”張昭冷笑。
長史孫邵見雙方爭執,而且都牽連到孫權了,他連忙制止曰:“大家不要爭吵,還是想辦法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