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的朋友就是胡恪,上個月呂玲綺臨盆之前,烏斯黑的商船返回廣州城,將胡恪要娶妻的訊息帶了回來。
因為是敵對勢力的女人,所以胡恪很謹慎地請示,這舉動讓藍田哭笑不得,當得知女方是江東大族張家,藍田表示出了極大的支援。
江東士族愈發的強勢,深諳平衡之道的孫權,打算利用胡恪融入進去,即便不能瓦解士族聯盟,也能在關鍵時刻替自己說話。
藍田的關注點和孫權不一樣,胡恪能夠藉助張家女婿的身份做很多事,比如蒐羅江東的軍事、政治、經濟情報,在關鍵時刻用士族的力量掣肘孫權,也是對將來收取揚州打下基礎。
沒想到藍田投石問路的棋子,經過孫權的‘開光’變得舉重若輕起來。
藍田以士燮的名義讓烏斯黑準備賀禮,除了在廣州城收購珍玩器物,又在作坊訂製了些‘時髦’的傢俱、女性服飾等。
以胡恪的聰明才智,有了這些東西很快就能在張家博得好感,甚至以後還能在江東颳起奢靡之風,藍田可以效仿管仲來一場經濟戰爭。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劉備實力更強,能夠逆轉天下大勢的時候才能啟動,否則孫權一但擺爛就容易讓荊州陷於被動。
藍田的小院裡熱鬧非凡,到了下午晚飯結束客人們漸漸離去,最後只剩下徐庶與老母兩人。
徐母陪呂玲綺說了一天的話,這時來到院裡看藍轅和藍霽玩耍,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豔羨之情。
白天家中客人很多,頑皮的藍霽都耐住性子與藍轅在房中看書,直到黃昏才出來打拳練武。
“雲長還真有辦法,仲陵(藍霽)才送去不到半年,比以前可穩重太多。”藍田望著兒子感嘆。
徐庶笑著說:“關將軍把仲陵視如己出,平時走到哪裡都是帶在身邊的,聽說赤兔馬配出的幾個馬駒,最好的那匹都給這孩子備上了。”
藍田聽得目瞪口呆,“雲長他不至於吧?為何不給坦之(關平)?”
“坦之跟父習武多年,但是關將軍一眼就相中了仲陵,說明他非常看好這孩子。”徐庶解釋。
“仲陵留在我身邊,容易被伯平溺愛,所以才送到雲長處,這孩子過分張揚,又天不怕地不怕,我真擔心他剛而易折,但到底還是遇上了剋星。”藍田搖頭苦笑。
徐庶捋著腮邊鬍鬚,認真分析道:“仲陵(藍霽)性格爽利很像藍夫人,反而伯陽(藍轅)沉穩內斂跟先生如出一轍,將來必定可託付以大事,子玉教養子女真是有一手啊。”
“萬般皆有定法,但教育兒女卻千差萬別。”藍田嘆息完又小聲詢問:“元直娶妻多年無有子嗣,可有找郎中診治過?”
徐庶打馬虎眼道:“州務繁忙哪有時間?這些年仲景先生閉門謝客,我就沒去上門叨擾,再說庶自己就頗通醫理,應該是緣分未到所致。”
“工作忙不是藉口,仲景先生生前沒能給你診治,元化先生可就在廣州城呢,明日我把他喚來可好?”藍田著急地問。
徐庶連忙擺手:“我知道交州醫藥署十分繁忙,怎麼好去打擾元化先生濟世呢?”
“呃...”藍田見徐庶極力拒絕,最後話到嘴邊也就沒有說出來。
“母親,天色已晚,我們回您的別院吧?”徐庶回頭向徐母請示。
徐母慈祥地對著藍田微笑,“那我們就先回了,先生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