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在交州吃了大虧,前後有心腹步騭、衛旌身故,潘璋的部將馬忠戰死,不但耗費了不少錢糧兵馬,最後被藍田與士燮聯手羞辱。
所以胡恪‘無辜’入獄後,很快就領受了一頓毒打,但他在陷陣軍中底子打得勞,這點皮肉之苦完全能夠接受。
胡恪雖然表面上叫苦連連,但是絕口不承認自己是細作。
孫權查明胡恪是士燮的人,找來張昭商議問道:“此前子布阻止我殺士廞(xin),現在餘修(胡恪化名)的身份已經查明,總可以斬了此人送給士燮出氣吧?”
張昭捋須分析:“衛子旗此前毒殺士武,他後來被士徽所殺應是因果迴圈...”
“可是步子山也死於非命...”孫權爭辯。
“那獻藥的越人首領不是也死了嗎?老臣以為這餘修只是個無足輕重之人,主公不要為了一時爽利而出氣誤事。”張昭勸諫道。
孫權聽完皺起眉頭,然後冷冷地問:“我不是三歲孩童,既然餘修無足輕重,殺則殺爾有什麼可顧忌的?”
“我觀餘修容貌乃中原人士,他肯冒險替士燮賣命必定有價,只要主公出價高於士燮,那麼就能把他策反為我所用...”張昭繼續進言。
孫權聽後眼前一亮,心說士燮讓此人潛伏在藍田身邊,藍田又派他到江東來宣傳廣州城,說不定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如果將其成功策反,等到一把年紀計程車燮死亡,就讓士廞(xin)帶回交趾奪位,到時候就可以背刺南海那位鴟鴞(藍田)。
想到這裡孫權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所以他決定聽從張昭的建議,親自前往監牢見一見這位細作。
建業的牢房昏暗無光,胡恪因為身份特殊,所以被關在單獨的牢房。
孫權闊步走到牢門前,然後屏退左右斜眼望著滿身血汙的胡恪,胡恪藉著微弱的光亮看著碧眼紫髯,就知道是江東的正主到了。
他立刻上前抓住牢門叫喊:“你們快放我出去,我不過是普通的商人,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孫權聽了他的自辨捋髯大笑:“好一個普通的商人,好一個行軍主簿胡恪...”
胡恪故作慌張,“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是京兆人士姓餘名修,是從交州過來的商人...”
孫權靠近了兩步,碧眼盯著胡恪冷笑:“京兆餘修?哈哈哈,也許這是你的本名,但是在交州期間你叫胡恪,是交趾太守士燮(xie)的行軍司馬...”
“你...你...你怎麼...”胡恪繼續扮演慌張。
孫權仰天自傲的大笑:“吾豈是士燮那庸主可比?車騎將軍孫權正是在下...”
胡恪突然一改慌張作態,冷笑道:“原來是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孫權斜眼望著他:“爾乃階下之囚,細作身份既已查明,等待你的就是身首異處,還不趕緊跪拜告饒,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快,真是愚蠢之極。”
“哼哼,‘生子當如孫仲謀,合肥十萬送人頭’,你真是好威風啊?要取我首級就儘快吧,皺一下眉頭算我鼠輩。”胡恪大義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