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任聽後慵懶地躺下,他擺擺手醉醺醺回答:“楊副將休要打趣,適才咱們喝的酒,不就是令兄遣人送來的?”
咚咚咚
楊任身下胡床又響起敲擊聲,他嘟囔著翻了個身沒有理會。
“楊任將軍身肩大任,此時爛醉如泥成何體統?”楊松厲聲喝道。
楊任耳朵一動,感覺這聲音真是楊松,他猛地往胡床一拍坐了起來,看見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這究竟什麼回事?”楊任撓頭問道。
楊松沉聲說道:“我奉主公之命,上元夜送來勞軍酒肉,不想爾等竟然這般懈怠,若是曹操、劉備來偷關該當如何?”
楊任此時清醒了一些,他轉念一想剛才是楊柏勸酒,難不成是這兄弟倆給我做局?
楊松雖然跟張魯很是親近,但畢竟也只是文官謀臣,在這陽平關依舊還是主將。
“楊副將,到底發生了什麼?”楊任正襟危坐,重新拾起自己的威嚴。
楊柏抱拳回答:“此前那夥人是假冒的,萬幸那些酒水中沒有下毒。”
“他們的人現在哪裡?本將軍要親自審問。”楊任背心也全是汗水,楊柏說得絲毫不差,要是龐德他們有絲毫歹心,這時候他們已經醒不來了。
“末將剛才也醉了,不過聽守關兵卒講,他們好像趕著馬車往陳倉道跑了。”楊柏小心回答。
楊任拍案而起,“這些匹夫安敢戲耍本將,給我點齊兵馬連夜去追,那些馬車要馱糧食定然走不遠。”
“將軍...”楊柏欲言又止。
“怎麼?”楊任皺起眉頭。
楊松冷笑著問:“將軍想追就請自己獨自去,且不說沒有主公將令私自出兵,現在四下無人漆黑一片,遇上埋伏怎麼辦?想陷我弟於險地之中?”
楊任聽得一怔,感覺自己的確衝動了,他連忙抱拳請教:“先生足智多謀,請問現在該怎麼辦?”
楊松拈著鬍鬚背過身去,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聽聞那假冒者只有百餘人,趕著馬車應該是走不快的,索性大家身體沒有異樣,不如明晨請示過主公再做計較。”
“先生說得有理,那我們現在...”楊任又問。
楊松冷冷一笑:“我帶來的酒肉已搬至關上,將軍分發給大夥繼續喝吧,此乃主公上元夜的賞賜。”
楊任滿臉尷尬,“剛才已經飲夠了...”
“將軍們倒是喝得痛快,你去分發給地下士兵,省得主公說我沒辦好差使...”楊松搖搖頭。
“是,兄長。”楊柏抱拳回應。
次日天未亮,楊任就派人飛馬奔赴漢中,稟告昨夜有人冒充楊松勞軍過關。
張魯因為上元夜與教眾同樂,飲酒過量酣睡直至巳時才醒,得知訊息後他立刻召來張衛,並告知昨夜陽平關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