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麼?做事要用謀...”周善指著自己腦袋說。
吳佐和吳佑對視一眼,荊州六個郡有較弱的守將,但你偏偏要挑最硬的骨頭來啃,他們本想告訴他藍田的厲害,但是又想起孫尚香臨行前的囑咐。
“恕我直言,隨便怎麼用謀都不行,周侍衛若真要去泉陵犯險,我和佑弟寧願回江陵去,麻煩讓船工轉舵回去。”吳佐搖頭說。
周善冷冷一笑,你們兩個蠢貨懂什麼用謀?
“事涉機密,怎麼可能把你們送回去?被留營司馬趙雲知道豈非生疑?你兄弟兩人膽量比之前小了很多嘛...”周善一臉的不屑。
吳佐、吳佑苦笑著沒接話,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知道自己上了‘賊船’,盤算著只能到了地方不下船。
周善的船走到公安附近,天色漸漸已經陰暗,於是就停靠在甘寧督建的新渡口過夜。
糜芳按劉備的要求將治所遷至公安後,這個小港口因為大量郡級官府入駐,慢慢就變得興盛起來。
公安渡口分為官港與民港,由於處在去江陵的必經之路,荊州各郡來往都會在此地中轉,渡口周邊服務官民的客棧、驛站都配置齊備。
客船停靠渡口後,陸續有其它船隻進港,船上的人紛紛下船登岸,他們口中都嚷嚷著要去渡口上用些酒肉飯食。
看著這些人說得有滋有味,周善對吳佐、吳佑兩兄弟問:“上次過路這裡還只是駐軍,沒想到才僅僅過去一年,竟然已經有如此規模,似乎渡口上還有飯食,我們登岸去飽餐一頓。”
吳佐、吳佑猛點頭,心說只要能上岸,想辦法留在公安也比去零陵送死強。
渡口上魚龍混雜,到了夜裡都到客棧打尖,周善從旁人的交談中,得知常有客船來往荊州各地,心中默默有了計較。
次日清晨,周善擔心吳佐、吳佑兩兄弟會壞事,於是讓僕從送兩人回江東,自己則喬裝成商賈坐客船去零陵。
周善認為這樣更利於偽裝,他在公安重金僱了一艘客船去泉陵,船東家在與其交流時一直誇泉陵是個好地方。
到了地方才知道船東家的話不假,雖然泉陵的城市規模不及江陵,但街上的熱鬧程度遠遠超過了江陵,主要得益於泉陵學堂、與軍工作坊的設立,士農工商在這座城市裡,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泉陵地處荊州腹地,沒有直接面對侵略的風險,所以城防並沒有江陵嚴密,由於陷陣軍屯駐在城外,城市裡面只有少量士兵維持治安,周善見到如此鬆散的城防,對劫走阿斗又增加了信心。
周善僱了一駕馬車,根據車伕的指引來到太守府。
“在下奉主母之命從江陵來,有事來面見藍太守,煩請通傳一聲。”周善抱拳對兩名門卒說道。
由於藍田行事低調、刻意隱藏,這位在荊南跺腳地動山搖的人物,在整個江東卻名不見經傳,周善只是曾經聽孫權提起,說此人是個貪財的市井小人。
對於這樣‘不入流’的傢伙,周善自認為有能力擺平,畢竟他現在打著孫尚香的名號辦事。
兩個門卒都出身陷陣軍,到泉陵太守府已經數年,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找藍田的。
“藍將軍不在泉陵。”
“呃...他去了哪裡?幾時能歸?”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