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最近偶感風寒不能成行...”劉備只能以張飛染病為藉口。
“這...竟如此不湊巧...那白袍銀槍的趙子龍總到了吧?”劉璋追問。
劉備晃了晃頭,“內人孫氏有孕在身,我讓子龍留在荊州守護...”
雖然關張趙都沒來,劉璋表露出有些失望,但心中反而對劉備更加信任。
在成都出發前曾多人勸諫,說劉備狼子野心來謀益州,從事王累還倒吊城門以死相諫,現在想來真是愚蠢之極。
“就是那位‘武藝出眾’的孫夫人?傳聞其美豔出眾有乃父之風,兄長真是好福氣啊。”
劉璋故意岔開話題,雖然自己嘴上在誇孫尚香,但打心裡還是敬佩劉備的實力,這種背景強武力更強的女人,哪裡是尋常人能駕馭得了的?
劉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呃...福氣...服氣...季玉過譽...”
劉備縱橫天下多年見識廣博,加上自己也是漢室宗親,劉璋與其交談如飲甘露,兩人談笑風生進入城內。
兩人在涪城歡宴百餘日,其間益州從事張任對劉璋諫言:“劉玄德驍勇有大志,龐士元才宏而多謀,荊州之兵訓練有素,主公請其入蜀非深思熟慮也,不如藉口張魯已降,資些財貨送左將軍出川?”
劉璋一臉茫然地望著張任,然後搖頭苦笑說:“張從事視此為兒戲耶?劉玄德乃來世之英雄,豈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況且張魯之患本就未決,若誆騙玄德回到荊州,那張魯之事被其知曉,天下諸侯何以看我?”
“推說張魯復叛如何?”張任又問。
“張從事還是不要說了,被劉備部下知道後恐為人笑爾...”劉璋搖搖頭,你這太天真了。
“但劉備確非常人,他如今已是荊州牧,主公不能待之以部下,倘若待以上賓之禮,則州不能容二主也,請主公三思。”張任繼續勸諫。
劉璋指著他聲音不覺提高:“爾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有黃權、趙累現在又是你,我和玄德同為漢室宗親,難道不能待之以兄弟?況且他只帶了區區兩萬兵馬,大將關羽、張飛、趙雲皆在荊州,如此行事怎能奪我益州?此事不準再勸。”
張任聽後瞬間語塞,劉璋的分析不無道理,難道真是我們這些人多心了?
劉璋推舉劉備為大司馬、領司隸校尉,劉備則投桃報李推舉劉璋為鎮西大將軍,領益州牧。
雙方飲宴百餘日劉璋要回成都,他見劉備兵少恐攻張魯不順,遂資萬餘兵馬、車甲器械無數、錢糧財帛甚盛,把從成都帶來的見面禮幾乎全部送出,讓其劉備北上討伐張魯。
劉備得劉璋增兵後,總兵力超過三萬人,他率軍北上屯駐於葭萌關,並沒有發兵攻打張魯,而是在附近樹立恩德、收服人心。
劉備之所以不聽從龐統、法正之言,在涪城伺機擒下劉璋而定益州,其實也有他自己的考量,龐統、法正急於立功,所獻之謀有些取巧涉險之嫌,臨行前藍田讓他行事謹慎,這句讓他印象深刻。
在荊州期間,劉備與諸葛亮、藍田兩位謹慎之人待久了,在不知不覺間受了兩人的影響。
在法正和張松的口中,劉備知道劉璋在益州並不得人心,即便他在涪城控制了劉璋,也許會為別有用心之人做嫁,憑藉從荊州帶來的兩萬兵,以及隨行的龐統、黃忠、魏延等文臣武將,劉備根本沒有信心快速平定益州。
劉備學藍田種田那樣穩紮穩打,透過厚樹恩德蓄積人心慢慢進圖益州,這才是最穩最保險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