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死者的腦袋上,均有一根特製的銀色鐵釘,筆直刺入在眉心
“快了。”
灰袍男子輕笑著自語。
地上還散落著一張被血液浸溼的車票。
安定城發車,目的地,元州。
……
……
實驗室裡,兩人一怪,同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餘軍身子面向油燈,腦袋卻轉了一百八十度過來,看著謝遙和楚山孤,重複了一句:“你看這盞油燈,它多美啊。”
眼見餘軍身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小水泡,黑色觸手在遊動,似乎每個水泡裡面都孕育著一隻醜陋的蠕蟲。
“……沒救了。”
楚山孤心中一沉。
親眼見到餘軍的樣子後,他徹底放棄了最後一點僥倖心理,知道這位曾經的同事,已經徹底變異,無可挽回了。
但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真如謝遙所說的一般,餘軍似乎還保留有一定的理智,能夠正常地對話。
這和那些變異成飛頭的人,只會說那麼幾句話不同。
楚山孤可以很明確,餘軍是在有目的性的說話,這盞油燈就是他的目的。
換言之,他不是簡單的咒力失控,而是用咒力主動的模仿失控,製造出“半咒器”!
不出意外的話,假如餘軍是正常的咒力失控,那麼那對眼球就會是他最終的析出產物。
不同點在於,其他失控者都是被動的,在失控前就已經徹底瘋了,並無法控制失控後的行為。
而餘軍,他居然有意識地控制住了自己,並且將自己失控後析出的“半咒器”,製作成了一盞油燈。
這並不是說餘軍還正常,事實上從他決定這麼幹開始,他就已經瘋了。
只有瘋子才會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
失控這件事,你想要失控就能失控確實是有本事,但失控後可就由不得你,無法挽回了。
但失控了還不忘記自己的目的,這得是怎樣的毅力和信念
這一刻,楚山孤覺得自己遭受了強烈的衝擊。
這種強烈的認識上的衝擊,讓他比以往反應更慢了一些,一時間難以下定決心,是立刻對餘軍發起進攻,還是趁著對方還保留著一定的理智,先穩住他。
畢竟,餘軍此刻給人的感覺,儘管什麼都沒有做,但壓迫力很強,體內就像是孕育著即將噴發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