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將大人,如果神真的是這樣的寄生體的話,如此小小的異類,他又能夠怎麼來幫助我們實現自身血統的進化呢?”
有猛鬼眾的成員們忍不住問道。
而這同樣也是其他成員的心聲。
神的形象是他們內心深深的疑惑,甚至已經扭曲了他們原先的自我認知。
因為在他們的想象之中,神應該是那種巨大到足以頂天立地的偉岸生物,而他一旦覺醒,就能夠展現出那通天徹地般的可怕力量,因為他們與神血脈相通,神不會殺死他們,甚至會恩賜於他們,神會從身上釋放出少量的血液賜予他們,以此讓他們完成自身血統上的進化,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可萬萬沒想到神在王將的口中,他們徹底得知,竟然是如此細小而又醜陋的東西,別說血液了,對方身上的血都少得可憐。
而這種東西又怎麼可能能夠讓他們完成進化呢,還是說會用那一根根尖銳的肋骨插入他們的體內來寄生他們。
如果真的是這樣才能完成進化的話,那這簡直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在場所有的人心神都為之動搖了,其實從一開始這所謂的神開始毫無顧忌的甚至毫無憐憫的來控制他們的時候,在場猛鬼眾成員們就已經寒心了,因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的辛勞,不惜捨棄一切來複活他們心中的神,可這位神卻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反而對他們進行殺戮,僅此一點就讓他們的心打入萬丈谷底。
難道不是嗎?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復活的東西卻最終也是殺死他們的東西,那這中間的付出,這中間的努力又有什麼用呢?還是說只是滿足了另一個人的野心與慾望,而他們僅僅只是可憐的食物,甚至還因為自身的弱小引起了對方的不滿,被嫌棄沒有讓自身吃飽。
“不不不,孩子們,你們誤會了。準確來說他就是真正的白王,因為對方已經完全脫離了那種巨大化的東西來換取力量,真正的不死不滅就是要靠這樣的技術,只不過白王依然存在,只要能夠寄生到堪比神一樣的東西身上,就比如神話中的須佐之男,白王的巨大力量依然能夠重現。
只要能夠有那種東西寄生,我們依然會被神所恩賜。不過賜予我們的並非是眼前的這個寄生體,而是白王,是進化之後的白王,到時候我們都將會追隨白王的腳步,為整個世界開啟全新的篇章。”
王將不由得解釋道。
他的話語,就像是站在極高的山頂上,然後對著下方朝拜的子民們發出宣告,讓人有一種天然信服的力量。
可是對於在場的猛鬼眾成員們來說,他們的心神在這一刻完全動搖了,他們深深的感覺到,王將是在一次次的給他們畫大餅,就憑先前所謂的神就已經開始對他們執行殺戮了,難道還要繼續等待著對方的進化,又或者是說尋找新的寄生體嗎?這樣一層一層走下去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又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完成進化,還是說到頭來終究只是一場空,只是滿足神以及滿足王將的慾望。
所以面對王將的宣告,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有歡呼,一個個神情凝重以及複雜,甚至是痛苦。
他們覺得等待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這麼多年,好像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永遠也看不到希望的終點,他們的終點到底在哪裡呢?也許自始至終都沒有終點,那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又或者說,在夢的盡頭是那張食人的王座,而在王座之上端坐著像王將這樣的惡鬼。
王將同樣也看到場下猛鬼眾成員們的沉默,同樣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的複雜以及痛苦,說不定叛變就在下一刻發生,但是王將也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已經徹底掌握了白王的寄生之物。
就算是在場的人同時叛變,他也能夠瞬間把握住時機,這裡的人都將會成為祭祀的食物,包括風間琉璃,但唯獨不包括王將自己,因為他是獨自端坐在餐桌上享用餐食的那個人。
而就在這一刻,轟隆隆的引擎從紅井之外響徹起來。
風間琉璃與王將同時抬頭看去,那赫然是一架漆黑的直升機盤旋在紅井之外,巨大的轟鳴聲在整個井底來來回回的浩蕩著。
而此刻漆黑機艙的艙門已經敞開,源稚生大馬金刀的坐在機艙之內,黑色的風衣被狂風激盪的獵獵作響,猶如一面戰旗,那赫然是蛇歧八家豎起的戰旗,代表著這個家族的決意。
這一刻,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源稚生帶著整個家族最後的武裝力量抵達了紅井,這裡是最終的命運之地,也是所有悲劇終結的終點。
所有人來到這裡,都已經心懷必死的決意,而這裡註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離開。
一時間紅井內咆哮聲響徹起來,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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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