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都十點到達集團總部，跟陳飛霜、王連雲、方程碰頭後，立即叫來孫煥松，召開會議專題研究索賠案的處理問題。
趙紅都首先聽取孫煥松的彙報，他理了一下這件案子的頭緒，劉二碗於春節之後的正月十八，進入集團所屬的成湯區荷都生肖製品廠，當時進行了入廠體檢，雖然沒有顯示精神方面是否異常，但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
劉二碗於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大會的時候，上了雲夢山的桃園，在王禪山莊喝多，勾搭山莊服務員方稔不成，反被方稔破口大罵，突然發瘋，口吐白沫。當時，劉大碗帶人上山評理，山莊認栽，賠了精神病醫療費五萬塊。
緊接著，劉大碗帶上劉二碗又到荷都廠索賠，還帶上了三海縣精神病醫院的診斷證明，獅子大張口，要三十萬賠償金，包括治療費、康復費、誤工費、護理費等等。
成湯區荷都廠廠長由副廠長曹薰衣代理，她情知道這兩兄弟屬於鬼難拿，馬上向行政總監王連雲進行了彙報。王連雲矢口否認，不予理睬，任憑他們兄弟去哪裡告。
孫煥松說：“昨天我帶了劉大碗、劉二碗，去了一趟趙家窪，拜訪了趙衝戎爺爺、劉秋英奶奶和柳黃花嬸子，柳黃花當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作證，劉二碗沒有精神病，玩的是碰瓷騙術的升級版。”
趙紅都點點頭：“孫律師做得好，謝謝你。也就是說，劉二碗的診斷證明有問題。咱們完全可以帶上他去省裡作一個精神病鑑定。”
王連雲站起來：“昨天我也跟著去了，劉大碗聽了趙老掌門的話，表示自己只是作為劉二碗的哥哥，來協調這件事的，與大家無冤無仇。如果劉二碗的確搞鬼的話，自己將公開致歉，從今後不再管他的閒事。”
趙紅都示意王連雲坐下：“俺奶奶好像說過，這個劉大碗並不壞，很可能劉二碗經常這麼道德綁架他，迫使他配合兄弟唱雙簧。奶奶還說，劉大碗曾經幫過俺爺爺。”
孫煥松也說：“是的，趙老掌門說了那檔子事，那是十來年前，趙老掌門到西壇市裡趕集，被一個碰瓷的老頭訛詐，老頭叫個步東林，看趙老掌門騎個車子拐彎，躺倒在車子面前，說是腰疼，要賠錢，還報了警。
“劉大碗吃過這個老頭的虧，當即勃然大怒，當著警察的面揭穿了他的把戲，步東林捱了一頓臭罵，灰溜溜爬起來逃掉了。那天，趙老掌門專門請客，答謝了劉大碗，兩下印象很好。”
趙紅都聽了這個，豎起大拇指：“看起來，這個劉大碗極可能是被這個兄弟道德綁架了，親兄弟做事反差這麼大，也很正常。咱們事不宜遲，今天下午就拉上劉二碗去省城鑑定，不把這傢伙整改了，不知道多少人遭殃。”
當天中午，趙紅都簡單擺了一桌，感謝各位的辛苦。
下午，王連雲、孫煥松拉上劉二碗、劉大碗就往柳林市做鑑定去了。經過臥虎省精神病醫院鑑定，這小子一切正常，沒有精神病。
劉二碗看了鑑定結果，還不服氣，出來省精神病醫院，王連雲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他：“兄弟，咱今後可不興這樣啊，都都雖然是個年輕的董事長，卻是懂法律的，你這點花招還能逃得過他的法眼嗎？你如果願意好好做人，我可以幫你。”
劉二碗把他的疤瘌臉一沉，居然對王連雲開罵：“你個老不死的，對我這麼歹毒，不得好死。”
說著，就動手要來扇耳刮子。王連雲氣得渾身哆嗦，轉身恰看到人行道上一塊鬆動的花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