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被丟到了馬車上,頭嗑在了車廂裡,人都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反應過來。
看著端坐在車廂裡的溫停淵才,他先是氣憤,可眼下他跟前一個人都沒有,論武功自己也絕對不是溫停淵的對手,因而只能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然後冷笑了一聲道,“我不是在騙你,你真的出不去。”
溫停淵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乾脆閉目養神。
喬玉言怯怯地坐在他旁邊,看了看七皇子,又看了看溫停淵,像是有些為難。
七皇子發現了她的猶豫,立刻抓住了機會,“侄兒媳婦!你就不能好好勸勸他?他現在是被人矇蔽了,完全聽不進我的話,但是你是清楚的!你知道我的態度,眼下這般困難的時期,咱們更應該團結一致才對。”
這話讓喬玉言的表情越發複雜起來,她又看了看溫停淵,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停淵,現在這裡也沒有別人了,我方才在那裡說的話並非是騙你,我知道你心裡還有疑慮,可眼下,你和殿下合作,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知道你對聖上心裡有特殊的感情,因為你們的血緣關係,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人心都是會變的。
你都不知道,當我聽說你受了傷,幾次遭遇暗算的時候,我心裡多麼擔心,眼下,就算你真的從這些地方出去了,那外面就真的安全嗎?
昨日聽說京城來了訊息,可是那傳旨的人,甚至都還沒有到浙江的地界上就被殺了,這可不是殿下做的。
外頭多的是虎視眈眈想要拿咱們的身份做文章的人,宮裡即便願意聽你解釋,也未必有機會,即便真的有機會,也未必就真的會相信,更何況……我覺得眼下那一位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說著又搖了搖他的手臂,“橫豎不管怎麼說,你就算再不信任殿下,也該知道,眼下的情況,殿下一定不會對你如何。
若你真的不信任,便在殿下取得天下大勢之前,咱們離開就是了,那會兒只怕別人都奔命不及,就注意不到咱們了!”
七皇子聽了喬玉言的話,分外贊同,“是啊!若是真的對我不放心,只要我取下應天府,我就放你走,那時候我也不可能當著卻天下人的面兒食言,這對於我以後的名聲有損,而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再利用你了,你看如何?”
溫停淵終於看了一眼喬玉言,然後又看了一眼七皇子,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不如何。”
“你……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
他拒絕得這樣乾脆,以至於喬玉言也沒有辦法再勸告他什麼,車廂裡便安靜了下來。
溫停淵似乎有些累,正在閉目養神。
喬玉言見他的額角有些灰,便用旁邊的茶壺倒了點兒茶水在帕子上替他擦去。
溫停淵卻立刻將她的捉住了,“做什麼?”
這個語氣和動作,讓喬玉言有些怔愣,她呆呆地看著他,“你……這是幹什麼?你弄痛我了。”
溫停淵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帕子,然後便將手鬆開了,仍舊閉上了眼睛,“你眼下被他騙了,而且毫不自知,我現在也不想跟你多講道理。
等我把你帶出去,再細細地跟你說,你自然就明白了,眼下你什麼都不要做,也什麼都不要說,安生坐一會兒。”
喬玉言又怯怯地看了他兩眼,這才在一旁委委屈屈地坐了,“我還以為這麼長時間,我下落不明,你會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