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停淵便是聖上做這件事情的排頭兵,喬玉言心裡不由便有些擔心起來,“你,千萬要小心。”
雖然這一路上為了照顧她,他們的行程拉得比較長,可喬玉言也注意到,他們走的路其實都不是正常情況下會選的路,更不用說,偶爾安郡王還會消失個一天半天的。
剛開始她只當他是沒有來過南方,所以打馬出去玩去了,可次數多了,加上見過溫停淵和安郡王兩個人落後眾人說話的樣子,便知道這裡頭必然還有別的什麼緣故在。
她當然知道溫停淵此次來江西,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可能還會遇到危險。
可她聽到這海運的暴利,才明白過來這裡的危險有多大。
有句話叫做,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溫停淵這一次來,和斷人財路有什麼區別?
還是斷這麼多人的財路。
大約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溫停淵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想為何聖上會派我過來處理這裡的事情?還不是因為從前我的根基就在江西,更何況,還有徐家在。
整個大啟的江右商,徐家都算得上是頂頭的那個,如今我是徐家的外孫女婿,就憑著這一點,他們也要忌憚幾分。”
喬玉言知道這事兒不是她能干預的,眼下她表現得越是擔心,反倒越發拖累他。
因而也就將所有的擔憂都壓回了心底,只是笑著道:“我知道你一向是有成算的,這種事情,我如何能比得過你,想來你接下這件事,心裡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官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也不要告訴我,萬一我一不小心壞了你的事兒就不好了,眼下也不要管那麼多了,咱們先收拾收拾,去外祖母那裡吃飯才是正經,大舅母一下午都在忙活家宴的事情呢!”
到徐老太太的屋子裡的時候,大舅舅徐松二舅舅徐柏都是才進門,見著她過來都由衷地笑了,“小丫頭總算是長大了嫁人了,京城的水土不一樣,看著倒是比前兩年顯得成熟了許多。”
喬玉言便笑著道:“分明是人家長大了兩歲,非要說是去了京城的緣故,難不成我從前就那般不懂事麼?”
徐松便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向來是不肯吃一點兒虧的!行了行了,來了就好,省得你婆婆總是在惦念,既如今都已經出嫁了,我也不跟你說話了,只管找外甥女婿說說話。”
說著便將溫停淵直接拉走了,去了男賓那桌吃飯。
喬玉言便埋怨道:“都是一家人,生生分什麼男女桌,沒得都生分了。”
徐老太太便笑著道:“你還不知道你舅舅,一向喜歡在人前好面子,如今你夫婿都已經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了,他自然要擺出一副懂禮數的樣子來,生怕叫他們這些京城來的看不起。”
說起這個,徐家二太太便問道:“言兒,姑爺如今是個什麼官兒啊?到江西來是做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