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再一次來到這裡,心情不是“複雜”兩個字能形容得盡的。
“你先好好休息,要不了一會兒就要開飯了,估計老太太是罰了,不一定能起來吃,你若是怕她老人家心裡記掛,乾脆就在這裡吃了算了,你也省的折騰,老太太也免得為難。”
跟自家人在一起就是這點好處,說什麼話都不用藏著掖著,就是徐大太太跟她也是有什麼說什麼,並沒有真的完全將她當成客人似的。
喬玉言自然從善如流,“那就勞煩舅母去說一聲,就說我犯懶了,趕了路就想睡覺,等晚上再和大家一起吃飯。”
溫停淵這會兒已經到外書房去了,兩個舅舅雖然還在外地沒有趕回來,但是如今家裡是兩個表哥管事。
如今也都是娶了妻生了孩子的年紀了,又時常在外頭跑動,不管在商還是在官,都有一些他們自己的見解,正好給溫停淵他先透個底,也讓他回頭去了洪都,心裡有數。
這也是溫停淵為何要先來江州的一個原因,喬玉言便和徐璐一起吃了頓午飯,聽徐璐說起她不在的這兩年江州的發生的事兒。
“唉,你要問起我,我還真不說不上來,咱們這裡有什麼變化,不過我聽我爹和大伯都說過,眼下的生意也難做了,加上去年咱們這邊旱得厲害,死了不少人,那會兒城裡都是從鄉下進來逃難的
官府呢,也沒有什麼作為,咱們家還是和從前遭了災的時候一樣,開倉放糧,設粥鋪,辦義莊,可是……和以往不一樣的是,總覺得自旱災之後好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我娘偷偷跟我說,咱們家好多地方都收不上租子了,田都沒人種啦,都上山當土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前段時間還聽說德安那邊死了好多人呢!都是鬧土匪鬧的。”
“這麼嚴重?”
喬玉言的記憶裡,江州一直是一個富饒而寧靜的地方,這裡的民風很淳樸,氣候也很怡人,是個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眼下徐璐說的這樣可怕的事情,她都有些與記憶中的江州聯絡不上。
“誰說不是呢!”徐璐說著便嘆了口氣,“還有大哥的事兒,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反正祖母是生了好大的氣,當時連伯父都不願意搭理呢!”
說到徐家的大少爺,喬玉言的心便提起來了,這才涉及到了魏氏與她說的事情。
“大表哥現在在哪裡?到底虧了多少錢?怎麼好像我隱隱約約地聽到說很嚴重的樣子?”
說到大哥,徐璐的臉色都變了,似乎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手道:“算了算了,這話我不好多跟你說了,橫豎你都已經來了,有什麼話直接問祖母吧!她老人家疼你,或許你問她還不會生氣。
你是不知道,這一年多以來,只要我們誰提到大哥,祖母都是要生一場氣的,連伯父都不敢輕易觸黴頭的,你就饒了我,別叫我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