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裝了!”喬玉寧緊跟著她的話道,“當年我們在一起,幻想著日後的人生,幻象將來會有怎樣的夫婿。
結果,你我都失敗了,我成了一個妾室,你卻成了沒有夫君寵愛的妻子,我有你沒有的寵愛,你有我沒有的名分。
以你那樣好強的性子,心裡必然也在悄悄地跟我比較著,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在意,如今,若是他真的在外頭還有別人,你心裡恐怕也在巴不得地看我笑話吧!
我若是連他最後的寵愛都沒有了,豈不是說明,我到底還是輸給了你,我在婚姻上,一無所有!”
袁雪晴有些驚愕於喬玉寧此時的激動,但是仔細想想,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說中了她隱秘的心事。
如喬玉寧所說,她從來未曾真的認命過。
就算她心裡知道在對男人的吸引力上,自己比不上喬玉寧,可是心裡也並未真正放棄過將溫良從喬玉寧身邊奪過來的念頭。
只是這種念頭為她自己所不屑,在她看來,只有那些偏房妾室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才會將籠絡男人作為自己的目標。
她堂堂正室,根本不需要這些手段,因而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此時兩個人坐在一處,面對同樣一樁難堪的實事時,她才真正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只是……
她終於嗤笑了一聲,“我也用不著笑話你,若是他真在外頭有了人,那我這個正室,不也是個笑話?”
喬玉寧一怔,這才想到這一茬。
大戶人家的男人就是這樣,便是家裡左一個小妾,又一個通房,那也都是關起門來的事情,外人說不得什麼。
可若是在外頭有了女人,不管幹淨的或是不乾淨的,多少都要受到旁人討論。
而這些輿論,少不得又會落到家裡的那個女人頭上,至少是一句籠絡不住男人的心,至於更多的話,那還多了去了。
喬玉寧便好像是扳回了一城似的,方才臉上的頹喪竟然一掃而空,反倒笑了笑,“男人嘛!哪裡有不偷腥的?”
袁雪晴挑了挑眉,“你竟不擔心了?”
“只要他還回這個家,只要他在這個家裡,還以我為重,那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橫豎他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男人。”
袁雪晴被她這態度氣了個仰倒,真不知道這喬玉寧是真的大度,還是完全沒心沒肺。
她乾脆起身,“那你方才那般著急是為了什麼?!”
喬玉寧好笑地挑了挑眉,“難道咱們擔心的不是錢?”
袁雪晴有些震驚,呆呆地看了喬玉寧半晌。
好一會兒,兩個人竟然同時笑出了聲,竟都生出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兩個人越笑越想笑,越笑越大聲。
好一會兒才終於慢慢地停了下來,袁雪晴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這麼看來,真不知道咱們之前到底在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