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驚呆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喬玉寧的心裡竟然是這樣想的,這樣熾熱的感情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直冰封的天空似乎開始有了暖陽升起的跡象。
他連忙將人擁入懷裡,像是生怕她離開似的,“寧兒,你怎麼這麼傻,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陪著我,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就是最好的支援,我只要你陪著我,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喬玉寧心裡鬆了口氣,可臉上卻仍舊淚水漣漣,她拉著溫良的手哭訴道:“可是我不行,我看著你這麼難過,看著你這麼傷心失落的樣子,我心如刀絞,四郎,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們不要被壓抑在這裡生活著。”
溫良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點了頭,“好。”
然後才猛然想起來,“去哪兒?”
“我們去別處住,我知道大太太在京郊有莊子,咱們去那裡住吧!如今太太已經不在了,她的東西自然都是你的,你必須要去跟老爺說清楚。
老爺心裡只有三房,只管著他們一家人,你雖然是嫡子,可從前太太在的時候,他都不顧著你,甚至還將你調去山東,如今太太不在了,若是你連這點兒都不爭取的話,將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溫良一直以來渾渾噩噩的心裡像是忽然間有了一點兒方向。
他抬眼看向喬玉寧,像是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一道光似的,“對,寧兒你說的對,父親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討厭我。
他討厭我母親,他覺得我是恥辱,覺得母親是他的汙點,我竟然將這個忘記了,母親的嫁妝,母親的嫁妝本來就該是我的,三房的人那般貪婪,若是我不去說,豈不是全部都落到他們手裡去了?”
喬玉寧見他上道,心裡更放心了,連忙勸慰道:“是這樣的,四郎,你一向只知道讀書,你的心裡是最磊落的,可是這世上大部分的人心裡都是陰暗的。
你必須要趕緊去跟老爺說明白,將太太的嫁妝和私產要過來,然後咱們搬出去,這裡已經沒有人在乎我們了,我們就說去莊子上住,想來其他人也巴不得我們走,我們也就省得在這裡受這些閒氣了。”
自從溫大太太過世以來,溫良都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只覺得一天一天地過去,然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有什麼好期待的。
可現在喬玉寧的話,讓他有了一個方向,他用力地握了握喬玉寧的手,然後便飛快地站了起來,“好,我現在就去找父親說這件事情,你也收拾收拾,等我拿到了錢,咱們就離開這裡。”
喬玉寧一直目送著他離開,這才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慢慢地踱步回來。
明月從屋外頭走進來,從她臉上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來,方才她和溫良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喬玉寧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靜靜地想了一回,才開口問道:“大概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