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也安分,基本上除了去給袁雪晴請安,便不在外頭晃盪。
若不是偶然看到西廂亮起燈,溫良都忘記了自己的院子裡還有這兩個人的存在。
這會兒偶然碰上,他的心才幽幽地被勾著想起來。
原本只想隨意點個頭就離開,可隨機想到一件事情,“你那兒有藥酒嗎?”
“回爺的話,我與凝碧是跳了多年的舞,偶爾也會有磕磕碰碰的時候,藥酒是常備著的。”浣青有一把好嗓子,說話的時候,黃鶯出谷似的婉轉動聽。
溫良便又忍不住看了她兩眼,著實是個溫柔小意的小姑娘。
“你們奶奶呢?”
“奶奶去找太太商量事情去了。”
聽到她這話,溫良便又往東廂看了兩眼,並沒有任何動靜,這才道:“我方才不小心碰著了,你把藥酒翻出來。”
說著便先抬步往西廂去了。
浣青連忙應聲,“是。”
他倒是自以為瞞天過海,實際上這小四房的院子三方勢力角逐,哪一個都是眼線,又能瞞得過誰?
喬玉寧聽到明月這話,心裡便有些發堵,好半天才幽幽道:“他是爺,那兩個本來就是他的人,他這樣過去,誰還能說不對不成?”
這話裡頭分明是有了幾分灰心的意思了,明月便幫她掖了掖被角,“姨娘也不要多心,如今最要緊還是要養好身子。”
她本來就沒事兒,窩在床上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瞧,何來養身子一說,明月這話也是敷衍。
喬玉寧便怔怔地躺著,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平復了心裡的不平之氣,“六房的事兒打聽清楚沒有?真是謀害老太太?”
明月十分肯定道:“這事兒府裡都傳遍了,只是二老爺和大太太都下了死令,不許叫往外頭傳,府裡的人卻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管家親自在陶然軒搜出了毒藥,這已經是鐵證如山了,眼下不過是給六老爺一個面子,等他回來了,這才好發落。
姨娘不是一直跟她不大對付麼?咱們太太也很不喜歡六太太,姨娘曾經到底和六太太是姐妹,說不定這一次,咱們能幫上太太點兒什麼忙,太太若是因此心裡感念姨娘,往後的日子,咱們也能好過一些。”
喬玉寧沒有沒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明月才聽到她道:“不!這不是喬玉言能做出來的事兒。”
“什麼?”明月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似的,“姨娘你在說什麼?”
卻見喬玉寧冷笑了一聲,“喬玉言這個人,心黑也確實心黑,但她不是那等胡亂記仇的人,溫老太太對她不差,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害她。
若說是要害咱們大太太我還相信,害老太太,這可就太扯了。”
明月聞言遲疑道:“姨娘的意思是……六太太是被人陷害的?”
喬玉寧卻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喬玉言不是這樣的蠢貨,陶然軒裡頭更是鐵桶似的,這樣的栽贓還真的就成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