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是書房裡的添香紅袖,是擺在高几上需要小心嬌養的那株蘭花,而袁雪晴卻是立於二門事事妥帖的賢內助,是佇立在院中的那株白玉蘭。
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喬玉寧當初會那樣規勸自己娶袁雪晴,這樣的女子果然才是適合自己的妻子。
“你在說什麼傻話!”溫良的聲音都不由得溫柔了起來,“難道我不要一個嫡子嗎?嫡子只能從你的肚子裡出來,可那也是我心心念念盼著的嫡子!是我一時疏忽不到,讓你受了委屈,以至於寧兒先懷了孕。”
袁雪晴幾乎要被他說的流淚,“真的嗎?相公,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溫良不敢說自己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此刻是這麼認為的。
“還在說傻話!”
“那……”
她呼吸變得有些侷促起來,像是十分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咱們……僅初一十五,會不會……”
搭在溫良腰上的手,似乎都有些呆不住了,她有些顫抖地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會不會什麼?”
溫良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已經噴在了她的脖頸裡。
袁雪晴羞得厲害,“相公,跟你說正經事兒呢!怎麼……方才不是已經……”
“不是你說要個孩子的麼?”
兩個人的聲音都混入了越來越多的情慾,到後面就有些混沌難辨了。
這一次,是溫良與袁雪晴成親以來,兩個人在這樣的事情上,最和諧的一次,因而第二日早上,便都有些起不來。
東廂裡頭喬玉寧瞧著外頭的天色,心下有些煩躁,“四爺怎麼還沒過來?”
伺候她的丫鬟明月急忙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回話,“正房那頭還沒叫人呢!”
喬玉寧聞言心下就是“咯噔”一下,“這都什麼時辰了?”
明月臉上就有些難看起來,“快辰時了。”
聽到這話,她豁然起身,“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起身?”
她臉色有些難看,當即又道:“你去打聽打聽,昨晚上正屋叫水了沒有?”
說完卻沒有見著明月有所動靜,不由詫異地看過去,這才發現她臉上的神色不大對勁。
“怎麼了?”
明月皺著眉,臉上有些不高興地道:“都不用去問了,正房的那些人,今兒一大早都樂著呢!”
“叫水了?”喬玉寧目光越發陰沉下來,雖然她是在問,可這話的語氣,分明是肯定句。
誰知明月卻猶猶豫豫地伸出三根手指頭,“叫了三回。”
喬玉寧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你說什麼?!”
明月沒敢應聲,喬玉寧當即便往外走,“走,我們去給四奶奶請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