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正在怔怔地想事情,聽到七夕的話才回過神,不由一笑,“這種氣生也是白生,你乾脆就當沒有聽見就是了。”
“你難道一點兒都不生氣嗎?”七夕見她神色淡淡的,不由驚訝地問道。
“剛開始是聽生氣的,”喬玉言伸手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但是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若是跟這樣的人都要計較,一輩子也別過了,她說她的,又礙不著我什麼事兒。”
七夕卻恨不贊同她的態度,“可現在大家都擠在一起,她這麼說,很多人都會當真的,還以為太太你就是如她說得那樣呢!”
“這也沒有法子的事情,”喬玉言看了看她們,乾脆趁著都在把話說清楚,“她們拎不清,咱們不能,眼下這不是在這裡鬧著玩兒。
外頭的情形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我們誰都不知道,眼下雖然說看守我們的是個熟人好說話一些,但若上頭真的要有點兒什麼動作,再熟的關係也幫不上忙。
既然咱們已經是被頂上的螞蚱了,還是不要蹦躂得好,若是外頭有人跟咱們起衝突,能讓一讓就讓一下,先把這陣子熬過去再說,若是鬧得狠了,吸引了外頭人的注意力,未必是好事兒。”
看她神色認真,品蘭和七夕相視一眼,同時應下。
實際上喬玉言心裡想的是溫停淵。
他有事情瞞著自己,可喬玉言心裡也已經有了猜測。
雖然心底到底還是有些介意他對自己的隱瞞,可她也知道事關重大,眼下她什麼也做不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給他帶來麻煩。
家裡這邊,能穩多久就穩多久。
溫大太太對自己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喬玉言不想跟她起衝突,更何況如今老太太還病著,自然是能讓則讓。
至於周氏,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她,現在則完全沒有必要,且讓她嚷嚷兩日。
只要自己不說話,這內院裡頭,想要鬧也鬧不出什麼來。
喬玉言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裡不由擔心起來。
溫停淵知道京裡如今的情況了嗎?他這會兒人在哪兒?他的事兒能成嗎?還要多久?
不知不覺,喬玉言便已經閉上眼睛祈禱。
前世的事情對眼下的情況已經完全沒有了指導意義,且她前世對這裡頭的事情也並不熟悉。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儘量多拖延一些時間,外頭的事情沒有辦法決定,那就努力管好裡面的事情。
因為周氏這樣鬧了一場,中午的午飯就明顯比早膳豐富了許多,當然,與從前比起來,這豐富也十分有限。
但已經足夠叫內院的人一致對溫大太太好評了。
品蘭看著托盤裡的飯食,不由得有些憂心,“也就那麼點兒凍白菜,這會兒大拿出來,回頭老太太嘴裡重,怕是都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