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便遇到了文氏,妯娌二人相攜而行。
等兩個人到了,陳氏也捱了過來,沒一會兒,溫老太太和溫大太太的馬車便過來了。
陳氏去扶溫大太太,喬玉言和文氏兩個人扶著溫老太太。
兩個人這會兒都被凍得嘴唇發青,又因為久站,腿腳都有些不利索。
帶來的僕婦連忙將兩個人送入暖轎,裡面早就已經暖烘烘地備著了,一路直接往怡安居里去。
楚氏也將怡安居里的一應都打點好了,薑湯也晾到剛好入口的溫度。
溫瓊與緊跟著便進來了,先探望過老母,頓時眉頭緊皺,“如今七皇子掌事,也著實是有些太過!”
說話間三老爺溫瓊非,五老爺溫瓊玉也帶著五太太一起趕了過來。
還有幾個小輩也都團團地圍著,溫停淵是最後到的,到了便站在了喬玉言旁邊,目光落在她臉上還帶著兩分探究。
喬玉言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便轉向了溫老太太那邊。
溫瓊與與溫老太太坐在最上首,他的目光從家裡這一眾人身上掃過,面色沉重,“只怕,這大喪期間會有什麼變故,大家……且都安生些吧!”
溫老太太輕輕點頭,語氣頗有些憤懣,“英國公老夫人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這一把年紀如何吃得住這樣的苦?這暈倒竟然被說成是對先帝不敬,著實是……”
她說著便住了嘴,顯然不好接著往下說,可那份物傷其類的傷感,明明白白。
溫瓊與看了看自己幾個兄弟,“老五老六好說,老三不許再出去,英國公世子前段時間與胡將軍手底下的一個衛隊長走得近,且在外頭說話不留心,犯了忌諱。”
溫瓊非頓時面色大變,隨即臉就脹成了豬肝色,喃喃地應答:“知道了。”
他的目光又轉向溫守悌,溫守悌連忙道:“父親放心,家學已經閉館,兒子也與族中各位叔伯打過招呼,無論如何,這段時間不許在外生事。”
今日這樣重要的場合,溫良照例沒有參加,他被溫老太太關在了怡安居後面的一個小院子裡,身邊的伺候的人全部都被撤掉了,只有兩個溫老太太親自選的老嬤嬤,做事刻板又嚴厲。
比之於之前被關在自家小院子裡埋頭苦讀,行動之間被限制得多。
溫大太太看著老三在父親跟前表現,心裡雖然苦澀,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了。
今天這還是頭一天哭喪,就發生了那麼多心驚肉跳的人,其中還有個年輕的誥命,身懷六甲,大著肚子站在那廣場上,著實是嚇人。
據說原本是報了懷孕的,可裡頭的答覆讓人無可奈何,只說祖宗規矩沒有懷孕了便無需替先帝服喪的說法,到底還是不得不過來。
溫大太太不知道那位年輕的誥命夫人能否撐得過去,她也清楚,這是得罪了七皇子的下場。
這倒是讓她認清了自己兒子上次的行為究竟有多大的過錯。
溫瓊與又與眾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叫散了,又吩咐溫大太太好好休息,然後自己留下來照顧溫老太太。
溫停淵還是那副樣子,在人前時候,總表現得像是一個隱形人。
喬玉言也只沉默以對,只是才走出怡安居的大門,手就被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