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如今天冷了,倒座這邊本就陰冷,到了冬天,冰窖似的。
府裡眾人也都懶得走動,平日裡沒有什麼人來,喬玉言便讓丫鬟婆子們回屋子裡守著,不用在這裡門口坐著。
便是有爐子,身上也寒浸浸的,容易受寒。
可今日她才過來,就看到一個婆子帶著兩個丫鬟守在大門口,正屋那頭也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響動。
她心裡感覺到什麼,連忙快步走過去。
果然還沒有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竹青色的身影立到了門前。
喬玉言心裡懸著的一顆心就忽然落到了實處,心口也覺得暖融融的,臉上卻沒有帶出太多的情緒,只笑盈盈地走進去。
“這個點兒回來了?可吃了?”
彷彿他不是許久未歸,彷彿不是昨晚並沒有那匆匆一面,她的口吻像是他只是從外頭訪客回來。
溫停淵沒等丫鬟動手,迎她進來之後,便伸手替她解了披風,信手掛在了屏風上,拉著喬玉言往火爐邊去。
喬玉言剛從外面回來,周身都攏著一層寒意,可牽著自己的那隻手卻溫熱乾燥,那溫暖就從他的手心傳過來,似乎頓時將所有的寒涼都驅趕殆盡。
喬玉言有些不自在,想要將手抽回來,卻在溫停淵瞧過來的詫異眼神裡退縮了。
這似乎也沒什麼吧!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夫妻,比之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比如昨晚上的兩個擁抱……
這會兒這般忸怩,倒好像顯得心裡有什麼事兒似的。
溫停淵將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又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吃了再回來的。”
是回答她剛才的問話。
喬玉言胡亂地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麼才好。
屋子裡的丫鬟們都極有眼力見兒,這會兒都退了個乾乾淨淨,除了外頭的風聲,便只有他們兩個人相對而坐。
“聖上駕崩了。”喬玉言說著話,目光落在他臉上,似乎想從上面看出些什麼。
只是可惜,溫停淵的表情沒有什麼異常,甚至還輕輕地笑了笑,然後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沒有誥命在身,不用去哭喪,不然可真要受大罪了。”
喬玉言便不再說話了,只雙手交握在膝頭,將視線轉而落在火盆上。
溫停淵輕輕地皺了皺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