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兩位公主在閒話家常,這話還沒有幾個人敢插。
丹虞公主似乎是對昨晚上的事兒,全然不知的模樣,見嘉禾願意說,興致也極好,兩個人就將京城世家裡,有哪些貴女悄悄地拿出來說了一遍。
丹虞公主似乎是真的很擔心自家兒子的婚事,聽得非常認真,一個個都問的清楚。
可嘉禾心裡還掛心著別的事兒,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耐心。
席上的菜餚都非常精緻,旁人吃得熱鬧開心,嘉禾卻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忽然,一道暗芒閃過,刺到了她的眼睛。
嘉禾心裡一驚,再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嘉禾,你在看什麼?”丹虞公主順著她的目光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是還有哪一位漏了沒給我介紹嗎?”
嘉禾回過神,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長姐,京中我知道的貴女都與你說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我也不瞭解,不如你去問問……”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目光驚疑地看向那邊陪著新郎六公子走出來的人。
“那個我知道,那是溫家六郎,今秋考了北直隸解元的,誒,說起來,那不是你六叔麼?”丹虞公主還在旁邊絮絮叨叨,聲音裡含了笑意。
嘉禾卻看著溫停淵,心裡不安起來。
他不是出了遠門麼?
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嘉禾心裡忽然想起那一次在路上,他對自己的警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嘉禾感覺那邊溫停淵似乎遙遙地朝自己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她打了個激靈,可再看過去,卻發現他已經在陪著六公子敬酒了。
長興侯府這酒宴佈置的地方極為寬廣,雖然男女賓客是分開來的,但卻在同一個場地裡。
只是中間又結了花藤的籬笆隔開了,那花藤開得又厚又密,兩邊只能隱隱相望,並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可嘉禾坐的這一桌在高臺之上,那邊的許多地方,都能盡收眼底。
看著溫停淵與安郡王還有長興侯府的幾個公子一起陪著新郎敬酒,嘉禾心裡猛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