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著大太太壽宴上發生的事兒,你與公主才有了婚事,可那天……”
她頓了頓,“那天我因為我一句話不當,被公主當眾罰跪在涼亭裡頭,受盡貴女們的奚落,後來大家都不與我靠近,我也不好意思去往人群中。
所以那天隱約見著公主跟前的擷蘭和一個小丫鬟說些什麼,手裡還拿了個什麼紙包,只是當時我為著避開人,也沒敢過去,更何況那還是公主跟前的人。
後來發生那件事兒,我才意識到不對勁,對於四郎你,寧兒心裡一向最為信任,若不是有點兒什麼緣故,你怎麼可能會跟公主攪和到一起?”
“你是說當初那件事……”
“四郎你仔細想想當時的事情,你是不是入口了什麼不該入口的東西?也許……這東西根本不是給你準備的。”
“吧嗒”一聲脆響,卻是溫良將旁邊矮几上的香爐掃落在地,青玉碎片頓時飛濺。
喬玉寧偷偷打量旁邊的男子,見他目光陰沉,似要吃人似的,心下頓覺暢快。
當時那件事,直接導致了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也讓她不得不在嘉禾的傲慢和欺壓下,進了溫家當這個喬姨娘。
當年的事情,她知道是有人暗算,可當初那樣的境地裡,溫良自身難保,喬家上下對她深惡痛絕,她就是有所懷疑,也沒有任何辦法,什麼都不能做。
可不代表她就不記得這件事。
實際上,她心裡一直懷疑當初的那件事跟喬玉言脫不了干係,只是她一直沒有證據。
“這個賤婦!這個賤婦!我……”溫良忽然一拍案几站了起來,差一點兒將喬玉寧掀翻在地。
喬玉寧扶著一旁的床沿,才勉強穩住身子,然後就看到溫良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動,顯然是氣得狠了。
“四郎,你彆氣壞了身子,這件事情我是一直藏在心底不敢說的,可你是寧兒的一切,這樣一直瞞著你,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早知道你氣成這樣,我便不說了。反正,現在木已成舟,不管是你還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現在還要怕她嗎?”溫良氣急敗壞地指著正屋的方向,“她還算什麼公主?等七皇子即位,還有她什麼事兒?!到時候怕是我、整個溫家都要受她連累!”
喬玉寧緊張地看著他,“那怎麼辦?眼下七皇子還在安撫上下人的心,估計是還沒有回過味兒來。
再加上聖上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等這件事過去,七皇子,啊不,新帝到時候再看咱們,只怕反而會誤會是咱們將公主保護了起來,到時候……四郎你可怎麼辦?
天子要定人的罪名,理由可太多了,若是嘉禾公主被定罪,四郎你怕是也跑不掉,她……她怎麼能這麼害你呢?
上一次就害得我們沒辦法明光正道地做夫妻,現在因為她自己的緣故,難道還有將你的前途盡毀麼?!難道要讓四郎你這一輩子都被三爺被六老爺壓得抬不起頭,永遠在他們底下仰人鼻息?”
喬玉寧說到激動處,忍不住痛哭起來。
而她這幾句話也深深地刺痛了溫良的心,他的眸色冷了下來,“明知道她要連累我,難道我還乾坐著等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