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將聲音壓低,“萬一聖上龍馭歸天,新帝登基,少不得明年再開恩科,那才是我的機會,我總不能被個私生子比下去了!”
喬玉寧垂下眼眸,對這話不做評價,細細思索了一番之後,才把外面發生的事兒大概地跟他說了一下。
溫良驚得目瞪口呆,“五……五皇子他……”
他這樣的反應,在喬玉寧的預料之中,她徑自往窗邊的羅漢床上坐了,“如今七皇子一家獨大,聖上又只怕時日無多,這個時候,公主著實不好在外頭走動。
若是真不小心惹出個什麼,只怕咱們家沒法脫身,想來也是因為你是駙馬,所以太太特意叮囑一定不叫你出門吧!”
溫良似乎有些腿軟,幾乎是癱軟在一旁的椅子上,“怎麼會這樣。”
看他這樣失神的樣子,喬玉寧心裡竟然還有些想笑。
五皇子沒了,對於整個溫家來說,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溫良了,誰讓他是嘉禾公主的駙馬呢?
沒看到連大太太和大老爺這兩天臉色都異常難看麼?
不過,她還是溫良的妾,這會兒總不能無動於衷。
所以喬玉寧還是忍下心裡的情緒,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勸慰,“四郎,這也只能說命運不公罷了。
當初你和公主的那件事兒,本來就是為人所害,你我明明心心相印,結果你卻被迫成了這麼個駙馬,而我也落得個妾室的名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你未曾從這個駙馬身份上獲得什麼好處,現在卻還要受她連累。”
她說著,粉面上墮下淚來,“眼看著七皇子不日就要繼承大統,他之前和五皇子鬥得那般厲害,聽說公主在宮裡的時候,也常和惠妃娘娘靜和公主過不去。
這回頭來,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治咱們家,你這個駙馬只怕是真的要被當成眼中釘了。
大太太說什麼開恩科讓你去應試,可問題是,你若是一開始就叫新帝厭棄,便是再開一百次恩科又有什麼用?!”
喬玉寧的話直接擊中了溫良的心,他氣得手都發起抖來,甚至因為氣憤連站都沒法站起來。
“真是……這……這賤婦要害死我!”
喬玉寧見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接著慼慼哀哀道:“我也知道,公主人不錯,高貴大方,一向與四郎你感情和睦,便是從前我過來,也能瞧得出你們的恩愛有加,只是……”
“寧兒!”溫良打斷她,“你在說什麼!我跟那個賤婦,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看到喬玉寧驚訝的樣子,溫良卻越發生氣,“要不是那個賤婦跟我說了那麼一大堆的話,我為著咱們日後的生活,怎麼可能會跟她那般虛與委蛇,還叫你一直受委屈。”
聽著他這似乎話裡有話的樣子,喬玉寧詫異地看著溫良,“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