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喬玉言所言,最近幾日,喬玉寧著實是有些心裡燒得厲害。
她也沒有想到溫大太太竟然這麼狠,不但不讓嘉禾公主出院門,連屋門都不讓她出。
嘉禾從宮裡帶出來的宮女被遣散了大半,就留了兩個在她屋裡伺候,其他人都被溫大太太另行安排了,院子裡還留了兩個粗壯的婆子守著。
喬玉寧原本還有些心慌,知道這次事關重大,不敢輕易過去。
可眼見著整個溫府人人對那個院子避之不及,心裡便有了些想法。
到底沒有忍住,拿著一匣子點心去了。
才一進去,就被兩個嬤嬤攔住了,“喬姨娘,公主的麻疹不能見風,姨娘若是要探望公主,還是等公主好些了再來吧!”
喬玉寧笑吟吟地往她們手裡塞了個荷包,“我怎麼會那麼不懂事,公主千金之體,若是因我之故病勢加重,豈不是帶累了大家?”
“那姨娘這是……”
喬玉寧臉上露出幾分羞赧來,“公主我掛心也不好去探望,可駙馬爺如今身邊沒個人操持終歸是不行的,太太日日在忙,未必顧得上,我也不敢多點眼,這不是剛剛做了份駙馬平日裡最愛吃的桃花酥,特意送過來,也寬寬他的心。”
她這麼一說,兩個婆子立時會心一笑。
通府裡何人不知喬玉寧一直被公主打壓著,根本沒有近身伺候的機會,眼見著這個情況,抓著機會往上爬也是人之常情。
喬玉寧見她們並不阻攔,便又拿出兩個荷包,“以後還要仰仗兩位媽媽通融。將來若是有那等福氣,也比不忘您二位此時的恩德。”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隱晦,可在府裡多年的老人,也不至於這些話都聽不懂,更何況,整個溫家,爺兒們跟前都有那麼幾個姨娘。
這些女子之間的爭寵是常有的事兒,在府裡都不新鮮,連太太屋裡都還跟斗雞眼兒似的,自然沒什麼好深究的。
兩個婆子一掂量荷包的重量,頓時心花怒放。
“姨娘只管去,說到底您是主子,我們是奴才,只要不違了太太的令,難道還有我們攔著您的道理?”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才不過一個錯手的功夫,連稱呼都變了。
喬玉寧便又笑著謝過了,才帶著晨星直接去了溫良的小跨院。
走到門口,分明看到正屋的窗格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看著。
見喬玉寧轉過臉去,裡頭便傳出了女子憎惡的聲音,“呸!下作的小賤蹄子,竟然也敢趁著這個時候來我們公主院子裡作耗,還真當我們公主永遠出不去了不成?”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冷笑了一聲,“跟個小娘養的東西較什麼勁兒,當初在咱們公主跟前搖尾乞憐的時候還少麼?這種上不得檯盤的東西還值得你動氣?等咱們出去了,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且等著吧!”
喬玉寧認得這兩個人的聲音,當初她在這個院子裡受氣,多是嘉禾公主跟前的這兩個大丫鬟。
聽到這兩個人的話,她反倒停下了腳步,然後調轉腳跟就直接往嘉禾公主的屋門去了。
嚇得那邊兩個婆子連忙趕過去。
喬玉寧卻只停在門口,施施然行了一禮,“妾身喬氏,給公主請安了,不知公主今日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