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眼神復又清明,“是那時候受的傷是嗎?”
拾葉連忙在床上跪下,卻沒有辯解。
喬玉言定定地看著她,“是他打的你?”
她沒說是誰,拾葉抬眼一看,登時反應過來,連忙搖頭,“不,我沒有保護好姑娘,原就是我的失職,這般刑罰,本就是我該受的。”
“為什麼?那日的馬蜂原就是姚家兄妹搞得鬼,與你什麼相干?若非是你,我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他怎麼能罰你呢?”
說著又想起那日城外之事來,便問道:“我那日和他從城外回來,你第二日才出現,也是受傷了是嗎?”
拾葉沒有看喬玉言的眼睛,“那一次主子網開一面,我不過是受了十杖,蓋因姑娘這邊還需我在跟前,怕姑娘你起疑。”
她又稱她為姑娘,聽得喬玉言心酸難言,過了許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外祖母知道你是他的人嗎?”
拾葉只是抿著唇搖了搖頭。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他賣命的?”
拾葉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抬眼看向喬玉言,“姑娘,其實,從你九歲開始,我就在姑娘身邊了。”
這話讓喬玉言詫異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主子不能再留在江州,又怕有什麼事兒,所以就把我留下了,讓我護著你的安全,還……讓我不要現身,除非你有危險。”
喬玉言立刻想起來,“所以那次我不小心掉下池子,也是你……
拾葉笑著點頭,“嗯。”
喬玉言心裡的所有猜測被證實,一時間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忽然間覺得,似乎前世的自己生活在一個罩子裡,而這個罩子她從來未曾看到過。
溫停淵,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如今早她的話,她不想問,是怕他不得不回答。
可這不代表她真的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