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這話說得周氏無可反駁。
對外原本就是說溫停淵之前只是離家在讀書,如何有人敢說一句是被趕出家門的?
既然如此,一個一心讀書的官家少爺,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私產?
可這話,坐在她面前的溫老太太和周氏都不可能相信。
周氏再一次偷偷打量溫老太太的表情,心裡知道婆母這是不高興了。
便想了想又笑著道:“你一個小姑娘才過來不知道也是正常,不過我倒是聽說六弟在外頭還有不少產業呢!
眼看著就要春闈了,若是六弟一舉得中,日後為官做宰的,便不好管這些事兒了,若是不幸落第,那還有的功夫要下呢!
這外頭的事情終究影響他的前程,六弟妹與六弟卷鰈情深也該替他考慮考慮,他不說,你自可以問啊!六弟知道你是想為他分憂,豈有不高興的?”
喬玉言聽了這話,似乎仔細思索了一番,才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孃家時,我母親常說,女人家不要摻和男人們外頭的事兒。
剛開始可能會新鮮,時間長了,怕是反招人嫌,我尋思著,即便六老爺真的有產業在外頭,他若是交給我,我也顧不過來,我手裡還有好幾個鋪子要管呢!
若是他沒有產業,或者有又不想交給我,我就這麼跑過去問,倒顯得我這才進門,眼睛裡就只有錢似的。”
她越說臉越紅,說著又像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似的,連忙對周氏道:“哎呀,我也不是說三嫂說得不對,只是我年輕經不起事兒,要不然,明兒請安,三嫂問問六老爺?
只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然,六老爺該惱我了,我們這新婚夫妻的,都還沒處熟,讓他誤會了就不好了。”
林氏呆呆地看著喬玉言,像是第一天見到似的。
就是周氏也沒有想到這個進門幾天都溫婉小意的六弟媳竟這麼能說。
這一句句都是孃家母親說的,口口聲聲的就是在說周氏哄騙她,若再說什麼,只怕就要被她扣上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帽子了!
周氏上上下下地將喬玉言打量了個遍,明明還是個小姑娘的樣子,神情間還還帶著兩份怯意,可這般心思卻是不好小瞧了。
她才要說話,卻被溫老太太搶了先,“你也是,好端端的問她做什麼?小六媳婦才多大?小六可比她大了好幾歲,只怕她問都不敢問。”
喬玉言紅著臉點頭,“老太太說的是。”
溫老太太便沒有再說話,含笑打量著垂頭的小兒媳婦,只是那目光讓喬玉言莫名生出了幾分壓力。
“好了,我也罰了,你們都回去吧!”
等三個人行禮要走的時候,她又出聲,“老三媳婦幫我看看前頭拿過來的樣子。”
周氏留下,喬玉言便和林氏一道出門。
林氏話不多,兩個人客客氣氣地一起走著,基本沒啥交流。
林氏忽然淺笑了一聲,“六弟和六弟妹果然感情好。”
喬玉言一愣,抬眼就看到溫停淵正朝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