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海目光仍舊落在亂七八糟的現場上,隨便瞟了紅衣男子一眼,“整個京城,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如安郡王一般,在別人的昏禮上穿著大紅色的喜服迎親吧?”
安郡王嘻嘻一笑,“好說,好說。”
說著想要抖開扇子,才發現今天自己並沒有把扇子帶出來。
趙靖海冷笑了一聲,“你們這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啊!出門的時候,我明明看到是溫六坐在迎親的馬兒上,那喬姑娘也是進了轎子的,你們什麼時候換了人?”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搜查取證,眼下這幾個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弄出一套偷天換日的把戲,可他竟然完全我沒有察覺。
對於趙靖海來說,這實在太過不尋常。
“不是趙大人不夠仔細,而是我們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本就是不能叫旁人察覺的,趙大人又不是帶著查案的目的出來的,沒有發現也實屬正常。”
安郡王這是在替趙靖海開脫,也是希望他不要惱羞成怒。
實際上趙靖海是受了溫瓊與之託,以親友的身份一起跟著在迎親的隊伍裡來的,目的就是怕路上會遇到有人搗亂,希望他能幫忙鎮鎮場子。
安郡王這個話非但沒有讓他覺得心裡舒服,反倒有一種技不如人之感。
不過他性格一向豁達,不會因此而惱羞成怒,這會兒心裡更多的關注在那失控的幾匹馬上。
大管家正滿頭大汗地站在那側翻的花轎旁邊,在確認裡面沒有人之後,臉上的神色更難看了。
“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找啊!六太太若是今日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和我都別想活了,還在這裡傻站著!”
他火急火燎的樣子,聲音急得都快要劈叉,與旁邊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郡王兩隻手攏在袖子裡,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無奈地笑了笑,“這個溫六可真厲害,考一次試要出一次風頭,現在成一次親,又要出一次風頭!”
他感嘆了一句,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大管家的面前,“好了好了,別急了。”
大管家心裡鬱悶,想到剛才這位六老爺還有空在那邊與旁人說閒話,更加生氣,果然是個外頭養的,一點兒擔當都沒有。
這會兒見他過來,根本沒去看他。
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怒從心起,“六老爺,那是你……”
說了一半,他的話就停住了,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安郡王,“你你你你……你不是……不是我們六老爺!”
安郡王聳了聳肩,“我有說過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