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容的目光轉向老太太,“祖母,這我是聽趙嬤嬤說的,似乎從前有一次,您最珍愛的兩匹錦被老鼠咬了?當時將倉庫了一眾婆子都發落了,重新換了人?”
這件事情顯然老太太印象深刻,她臉上嚴肅又認真,“沒錯,那幾匹是當年你祖父送的,對我來說意義不同,攏共也沒多少了,誰知道忽然就被發現竟給老鼠咬了,我當時一氣之下,狠狠責罰了你們太太,還將倉庫裡的人都換了。”
喬玉容點頭,“所以,我真是懷疑這個小盤是不是有什麼詛咒在身上,幾乎她到哪裡,哪裡就出問題,倉庫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又被調去了廚房,誰知道廚房裡竟然有個對太太心懷不軌的人,差一點兒叫太太中了毒,還是裴姨娘發現得及時……”
“是你!”徐氏難以置信地看向裴雅意,“那次中毒是你故意做出來的?”
裴姨娘目光只盯著自己的手看,聲音涼涼,“三姑娘編故事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這些事兒,我聞所未聞。”
喬玉容也不在意,接著往後說,“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伯母對裴姨娘全然信任,府裡許多事情也都讓裴姨娘幫忙照看。”
然後她又指了小盤,“這還沒完呢!在她十二歲那年,也就是長姐十歲的時候,徐家老太太也想過將長姐送回來,但是鬧一次她來了咱們家,卻與老太太鬧得十分不愉快,也讓徐家老太太打消了念頭。”
喬玉容轉向老太太,“祖母,你可記得是怎麼回事?”
“那次她根本不是來與我好好商量的,”老太太提起那件事情,還是很不愉快,但是看喬玉容此時的說法,似乎還另有隱情,她又將自己的那份不滿收了起來,“他們家行商,自然家底豐厚,送來的東西也多,但是偏偏故意犯我忌諱,明明知道當年你祖父過世,我們到處尋不到一支紅參,她卻偏偏送來一對兒成色極佳的紅參給我瞧。”
徐氏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驚訝道:“我母親並不知曉此事!”
喬玉容點頭,“而這個時候,這位小盤姑娘,剛好……又在門房打雜。”
一件兩件是巧合,三件四件還能是巧合嗎?
喬玉容冷笑道:“再然後,就是長姐回來的時候了,這位小盤姑娘又去了後門房當值,我記得……當時長姐與安郡王之間的誤會,便是一些信件之類的吧?”
喬玉言若有所思,後門上的人那麼多,大家的目光都會放在一些婆子和媳婦子身上,像小盤這樣不起眼的,其實最容易隱藏,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
此時眾人看向那個小盤的目光,都意味深長起來。
誰也沒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不起眼的丫頭,竟然一直在攪動府裡的風雲。
喬玉容笑著道:“再後來,姨娘被關禁足,這位神通廣大的小潘姑娘,就成了棲雲閣外頭那一片園子裡管灑掃的,這多少人進出棲雲閣,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呢!”
這麼多年,五歲入府,到現在整整十年,結果竟然是個掃地的,怎麼看都叫人覺得不可思議。
裴姨娘卻在這時候開口,“三姑娘說得一段好戲,難不成,你把府裡這些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羅列出來,然後往這個丫頭身上栽,她就確確實實做了這些事兒?證據呢?而且,小盤到底有沒有在三姑娘說的那些地方當值,三姑娘僅憑一張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