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也站在了徐氏的旁邊用手扶住了她,聲音是她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威嚴,“那兩位大夫可要好好瞧瞧了,我娘到底是幾個月的身孕。”
裴姨娘皺了皺眉,悄悄打量起那站在腳踏上的少女,一張素淨的小臉蛋上沒有半分笑意,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那眼神卻叫人心驚。
裴姨娘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兩分,大姑娘喬玉言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氣勢?
孫大夫和張大夫這個時候頭皮也有些發麻,只能咬牙上前,兩個人又再一次替徐氏細細地重新診了一次脈。
不等喬謂升開口,喬玉言先冷這聲音問道:“兩位大夫可瞧清楚了?我娘到底是幾個月的身孕?”
徐氏指尖冰涼,只能在袖子裡握緊了拳,才能叫自己不發抖。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她的拳頭握住,卻是站在一旁自己十三歲的女兒。
但是喬玉言並沒有看她,目光仍舊落在那下面的兩個大夫身上,只是眼神裡沒有什麼溫度。
孫大夫和張大夫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仔細看了對方一眼,最終同時跪下,“伯爺,小的們自來與府上看病,也算是有幾分交情,雖然能力微薄,可這喜脈總不至於診錯,太太確實是懷孕剛剛懷孕一個月的樣子。”
“啪!”
木頭斷裂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竟是喬謂升將自己坐著的椅子把手給拍斷了,他臉色鐵青地看向徐氏,通紅的雙眼裡含著巨大的失望,“你……你竟然……你……”
裴姨娘已經哭了出來,“這是怎麼了?太太有喜不是好事嗎?表哥你怎麼……”
喬玉言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於那邊母女倆的表演,她懶得搭理,而是冷笑了一聲,對那兩個大夫道:“實在不巧了,今兒在二位之前,已經有人替我娘看過,明明白白地說我娘是懷孕兩個月,這到底誰對誰錯呢?”
她聲音不大,因為不需要鎮壓住這屋子裡的誰,她只要讓喬謂升聽到就行。
果然,聽到她這話之後,喬謂升立刻走過來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言姐兒,你說什麼?”
喬玉言直視他的目光,“孃親今天過來,柳嬤嬤就說起孃親最近不舒服的事情來,剛好我隨行拽了個大夫過來,便讓他替孃親把了脈,人家說的明明白白,孃親懷孕兩個月。”
說著又去看底下那兩個大夫,“就是不知道哪個大夫更高明一些,看得更準些。”
那兩個大夫如何想得到有這一出,登時目瞪口呆,卻不言語,只站在原地。
“大姑娘找的大夫在哪兒呢?正好叫過來一起瞧瞧,說不得是誰瞧錯了也有可能。”裴姨娘臉上還帶著淚,聽到這話像是很急切地想要解開誤會的樣子。
而這個時候七夕已經悄悄地走了過來,在喬玉言的耳邊道:“姑娘,周大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