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卻是喬謂升聽說了女學的事兒,特意把她叫過去好一番吩咐。
本朝成平日久,朝中內外重文輕武,這一點不單單是表現在朝堂上,還有全國上下的風氣裡。
所以如今的女子也不光是講究三從四德,若是能有些才氣在身上,能上過京城的女學,那身價比之於普通尋常女子,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而府裡的年輕姑娘若是能在女學當中博得幾分名氣,對於整個家族來說,都是體面。
喬玉言見父親這樣慎重,也不敢馬虎,當下便保證去了之後會好好學習。
等正事兒說完,喬玉言發現自己父親臉上似乎有些躊躇,不由關心地問:“爹爹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嗎?”
喬謂升臉上的表情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問:“你娘她……最近可好?”
“這幾天精神好多了,還去了祖母那裡閒坐,大夫說如今雖然身子重,但是若是沒有不適,還是要多走動,不過軟轎一直跟著的,不會有事兒。”
她說著偷偷打量喬謂升的神色,發現他似乎放心了許多,便猶豫著開口道:“只是……我想娘心裡應該還是希望爹爹你親自去問她比較好。”
“嗯,這事兒我會考慮,你回去吧!”
分明是敷衍過去了,喬玉言也不好再說,只好輕聲告辭。
自從上次祠堂的事情發生之後,喬謂升基本上就住在了外書房,便是偶爾到內院去,也不過就是去給老太太請個安,至於芙蓉館,也就去過一兩次,都是略站一站就走了。
這些都是柳嬤嬤跟她說的,說起來的時候,柳嬤嬤滿臉的擔憂,似乎是想讓喬玉言去說和。
但是一來,父母之間的事情,哪裡有做子女瞎摻和的道理?
二來,喬玉言覺得他們並不真的是因為喬玉寧那件事情起了誤會才如此,實際上,他們之間是產生了信任危機。
其實喬玉言非常能理解喬謂升,若是她忽然發現自己一直真心相待的枕邊人,竟然連那點兒信任都沒有給自己的話,大約也無法釋懷。
如今喬謂升就是這樣。
都說至親至疏夫妻,這夫妻之間的事兒,外人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溫停淵來,不管怎麼說,她和溫停淵之間不用面對這樣的問題。
大概反倒能做這世上最和睦融洽的夫妻了。
丟開父母之間的事情,喬玉言便著手考慮關於女學的事兒來,將自己認為要購置的東西列了一張單子叫人送去給了喬玉容,想要約她一同出門。
喬玉容見了歡喜異常,正好姚氏就在一旁,便興沖沖地與她說起此事,“之前都給耽擱了,這一次,我終於趕上了,還好有長姐和我一起,不然我只怕都不知道跟誰玩才好。”